,他向她诉说着他是如何用棍子打死狗狗,如何把毒药灌进那些花草的根系那样,说得缓慢而又清晰,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刻进他的心里:
“那天夜里,天好黑,变成了鬼以后,我还是怕黑,他身上好暖,像是火炉一样暖,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体温可以这样暖,抱着我的时候、吻我的时候、他的手在我身上流连的时候,我不会再冷到发颤,也不会害怕,害怕他下一刻又丢下我。”
他哭,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痛得说不出来一句话,只是用力钳制着她,弯着腰,带她一起跪在了地上。
他们的两次婚礼,都没有拜天地,在今夜,把情意撕扯得血肉模糊的今夜,却一齐跪了下来,血泪交加,像是一对即将死去的雁。
“你在骗我。”
他捧起她的脸,和她四目相对,想从这双眼睛里再找到一些情意,一些涟漪:“葵,你疼疼我,我知错了,我再不敢那样对你,你疼疼我,我好痛,好痛啊。”
胸口忽然传出刺痛,少年一愣,低头看,看见一把匕首插在上面。
鲜血正从心脏慢慢流出,他竟然也不恼,只是又抬头看她,声音很轻,像是在祈求主人不要抛弃自己的狗,又疯又可怜:“我给你杀一次,也喝你给的毒药,你不同我赌气了,好不好?”
她忽然哭了一声:“晚了。”
“太晚了。”她语气很轻,像是被他打动了,绝望而又痛苦地说道:“我已经不想要了,少主大人……我不想要你了。”
不想要他了?
少年看着她,满脸的茫然,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竟然不太能听懂她的话。
她在说什么,说什么啊?
她的话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是以,少年下意识去躲避她刚才说的话,只是重复问道:“是他强迫你的,是不是?”
“好痛、好痛、好痛啊。”他哭着看她,用力抱住她,胸口的匕首因此插得更深,他哭了一声,将她抱得更紧:“葵,你疼疼我,你疼疼我好不好?”
“我做不到。”
她声音依旧这样柔软,带着特有的、不属于平安京的语调,从前,在很长很长的梦里,这样的声音总是出现,那时候他觉得烦躁,睁开眼睛,看见她守在自己的床头碎碎念,心里更是觉得她蠢,蠢透了。
他的手是天生的冷,怎么可能被她捂化?
“谁来疼疼我?”她呜咽着问他:“哪怕一次,少主大人……在那些日子里,我同你说药好苦,你有没有哪怕一次,让我少喝一碗?”
无惨听得愣住。
他没有。
他为什么会没有?
眼前一阵模糊,他又想起了那一天,妻子伏在自己的膝头,乌发散落,将手里的书捧给他看,指着上头的字说:你教教我,好不好?
“我扭曲、阴暗,我不会爱人,也不知晓该怎样去疼你。”他哭着抱紧她,去牵她的手,哀求道:“我愿意的,我愿意疼你,我只是……我当时不懂。我不懂,不明白,你教教我,好不好?”
“葵已经死掉了。”她用力把他推开,站起来,晃了晃,才看向他:“她早就死了,死在被你灌下毒药的那一天,从那以后,这个世上,就再也不会有你的葵了。”
听见这样的话,少年连呼吸都忘记了,只怔怔地看着她,下意识去扯她的裙摆,却被她避开。
他一愣,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手,再也压抑不住哭声。
【产屋敷无惨:悔意值80%】
“我不相信!”他忽然掀起眸子看她,分化出了好几只手臂,一齐扯住她的裙摆,一边哭,一边喊,像是正在啼哭的孩子:“你没有死,你还爱我。”
“……”
体内的血液翻涌着,仿佛和主人一齐痛苦了起来,大脑传来剧烈的眩晕感,失去意识之前,羽生葵看了看脏兮兮、无人清扫的地板,还是选择了倒在产屋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