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希法尔处理完手上所剩下的公务, 圈出了几个重点准备放到早上的时候讨论,在落笔的时候感觉身边的幼崽在动。
一开始他以为这只是幼崽的正常翻滚并没有在意,等后来他开始发出一阵很难受的闷声之后路希法尔才注意起来。
他第一反应是幼崽醒了, 来不及放下手上的公务,稍稍侧了个身就开始检查。
小蝙蝠睡衣帽子戴在头上, 把脑袋捂得严严实实, 路希法尔拉开一点之后才发现他的额头上全部都是汗。他将手贴在少年的额头上, 发现此时幼崽的体温烫到吓人。
这温度对血族来说太高了,就算放在人类身上也不正常。
路希法尔蹙着眉将幼崽额上的汗擦去, 起身准备传讯给医生让他过来一趟。
只是刚动就被少年拽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朦胧地盯着他的方向看。
路希法尔被迫停了下来, “呀呀,怎么了?”
“……难受。”
很闷很委屈, 因为现在状态不好, 都带着鼻音。鸦透脸上被烫的发红,从睡梦中醒来的感觉并不好受, 脑袋发晕恶心想吐, 特别是额心处,比身上的每一处都要烫,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了。
最不舒服的还是胃部, 一会儿很涨,一会儿又感觉很饿,这让他蜷起身子, 又下意识往路希法尔那里移动。
他努力憋住眼泪, 紧紧攥住男人的睡袍, 将自己头抵在他身上, “好难受。”
幼崽因为内心的依赖感无意识靠过来,如果放在平常路希法尔心情会很愉悦,但现在看着满脸通红的幼崽蜷成虾米,因为过于难受皱着一张小脸,抓着他紧紧不放,路希法尔做不到冷静。
他不知道幼崽的状态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心里着急,但还是低声哄着少年。
“呀呀乖,让哥哥去拿通讯仪好不好?”
鸦透在他胳膊上蹭,但就是不放。
路希法尔挺害怕幼崽呼吸不过来,伸手将他脸抬了起来。
等脸露出来后,路希法尔才发现他的额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出了一个金色的图案,在黑夜下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那个东西散发着路希法尔不喜欢的气息,引起了他的强烈排斥。
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幼崽的额头上?
但现在这种状况已经无法让他想更多了,幼崽不松手,他就干脆把他抱起来去拿通讯仪。
幼崽的体重对他来说很轻,抱在怀里之后更能感觉到他身上体温的不同寻常,他靠在怀里环住他的脖子,嘴巴张开了一点,小口小口地呼吸。
路希法尔沉着脸,什么都不想,抱着幼崽迅速将通讯仪拿了过来,拨给了医生。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怎么了我亲爱的王?”医生指使着自己的医疗队包扎在刚刚血猎偷袭时幸存的血族,“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两分钟内赶到我这儿。”
医生:?
这么晚了你最好有事。
他看了一眼通讯仪,确定上面的名字写的是路希法尔没有错,“两分钟?我现在在庄园大门口,你是让我飞过来吗?”
“那就飞过来。”
“……”
“依照你翅膀的评级,两分钟之内飞过来不是什么问题。”路希法尔道。
好气啊!他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是人类世界里那些霸道总裁小说里面的冤种医生。
这是他的直系上司,他要忍,就算当个大冤种也没有关系。
医生只好皮笑肉不笑道:“好嘞,小的这就来。”
……
等医生赶到现场的时候正好是两分钟,极速飞行让他大口大口喘气,等缓了一会儿才对着路希法尔说:“什么事儿?”
路希法尔指了指怀里穿着毛茸茸睡衣的幼崽,“他的体温很烫,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