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只余白色里衣。
“脱靴去袜。”
“王八蛋,李嫀你个死变态,你要是看上小爷我就早说,脱靴解衣,小爷我送你去见阎王。”
“脱不脱?”
凌不疑蹬掉战靴,撤掉薄袜,赤脚踩在已经铺满地面的积雪上,冻的僵硬的地面将冷意袭上,每走一步,从脚掌向上就僵硬一分,走到李嫀满意的位置,膝盖往下已经没有知觉了。
“怎么样凌不疑,我怕你受疼,腿冻麻了,就不疼了。”
“就这?还有什么要小爷我做的,死前让你看个够。”
“跪下。”
生而为将,可以堂堂正正站着死,却不能卑躬屈膝跪着生,凌不疑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绯衣小女娘,就是那晚上,她骑着烈马,红衣飞扬,要与自己共进退,可是自己辜负了她,便永远失去她了。
“霍不疑,你不准跪,你不能跪,凌子晟,你听到没有。”
凌不疑朝她笑笑,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直的腿,试着让它们听话的跪下去,单薄的里衣抵不住刺骨寒风,膝盖刚一打弯便整个跪直了栽倒下去,配合他跪下的动作,地面冒出一排锋利的钉板飞起,牢牢刺穿双膝,白色里衣溅上鲜血,周围苍白色的地面也逐渐被洇成红色。
“凌子晟……”
凌不疑仰头轻笑,让自己脱靴去袜,双脚失去知觉,为的不就是掩藏地面被翻动过的痕迹,好让自己判断不准钉板的位置,小孩子把戏,“果如郡公所言,一点都不疼,还想看什么戏,小爷给你演。”
“李爱卿,你谈什么合约,冲着孤来,不要为难孩子们。”
“陛下,雪天路滑不好走,让凌将军帮你探探路,再者,臣不是想帮程娘子试探试探夫郎的真心么。凌不疑,看好了,你这新妇我可还给你了,莫要接不住,辜负本郡一片心意,日后成婚,别忘了送杯喜酒来。”
李嫀往前一推,少商半个身子探出去,从城墙上摔落,程始和两个儿子翻身下马往过冲,萧元漪往前倚着身子凑着往前看,宣后挣脱着手臂上绑缚的绳子,四面八方传来惊呼。
少商已经认命闭上双眼,凌不疑双膝被串在钉板上,尚不能自保,傻瓜,明知道有诈,还要来,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为什么要轻易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