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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蹲墙角偷摸着哭呢。
真会躲,害我一顿找,给人拐走就麻烦了。不是担心她啊,我是怕拿不到委托金。
看她那双眼睛流泪……可恶,我是真的受不了。我觉得一阵烦躁,把手按她头上。
“你哭起来丑死了。”
她跟我大倒苦水,啧,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关心她的人吗?可笑。
给她出主意,也不为别的,就是单纯觉得她哭起来烦心。看她那个如获至宝的傻样,蠢死了。
啧,至少不哭了。那办法也是我胡乱诌的,有帮助也好,至少能少瞧见她哭几次了。
她忽然说想让我跟她一起去地面上,对着我一通介绍,搞得跟相亲似的。我知道你条件很好成了吧,可恶。
这人想法真是奇怪,我们也没有熟到能一起住的地步吧?
顶多……我就是对她印象稍微好点,也没有多好,她还是一个笨蛋。
地面居住权说送就送,跟烂大街似的,我真看不惯这种站在高处还准备来拉我一把的态度。她怎么不去管管别人?
我可不会接受她的施舍,去了就得给她卖命了。我可不想跟这个麻烦精多待,折寿!
虽然有时候想想,跟她一起,可能还不错。我很快就打消了这种念头,切。
通过我提点的办法,她名声逐渐起来了,挺好。但看她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反倒是有点嫌弃。
真是奇怪,她居然不喜欢美名。
报纸里有张画像很像她,不是像,应该是几乎一模一样。我不太识字,还专门去问了,原来她姓蒂克斯布里,果然是贵族小姐。哈……跟我这种垃圾堆里滚大的人可不一样。
那头银白的头发,才是她原来的样子吗?哈,挺适合她,干净到不染一丝尘埃啊……我真讨厌她,可恶!
她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属于这里,从刚见到她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跟这个垃圾堆格格不入,永远独立着。
我居然觉得很烦,这种感觉到底来自什么地方?
是因为我反感她的隐瞒么……还是因为忽的知道我们原来那么不同……我们永远不可能站在一起……
“这种程度,还想让我跟你去地面上,拐卖吗?”
她好像很痛苦,因为我的质问吗?哈,可笑。
她忽然跟我敞开心扉,虽然我并不想听。好吧,听听好了,就当是安慰她呗。
这个笨蛋哭起来真是丑死了。
听她说完,只有一个感觉:她爹可真不是东西。
“他需要我。就像我需要药物,绷带一样。”
但是面对这个,她还是那么温和。
哈,我得承认,我看错了。
她哪是什么愚蠢的老好人。她只是选择行善,她明明都看明白了。
她站在高处,哪怕是遇到恶棍袭击,醉汉骚扰,亲爹利用,她也站在高处,温柔平静地审视着一切。
她经历的桩桩件件,会变成她看待事物的经验,然后继续置身事外,哪怕都关于她自己。
她所有的温和,来自心底的怜悯,她,怜悯一切,包括她手握大权的爹。
在她眼里,我估计和那群人一样可怜。
可恶,我不需要她的怜悯!
我要她平等地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