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王君回府了?”
下朝回来,温如玉下马,解下披风丢给阿大,询问她。
“回殿下,王君还没回,不过言府的小仆来过了,说是言大人病得重,还昏睡着。”
温如玉脚下一顿。
“还没醒?”
“那小仆是这样说的。”
温如玉沉吟片刻,从阿大手上拿回披风,转身下了阶。
“孤去言府,阿大,拿孤的令牌入宫,请院使过来。”
令牌夹着风声抛来,阿大伸手接住,躬身应了个“是”。
半刻钟后,言府。
踏进言府大门,温如玉挥手让前来迎的奴仆们退下,大步流星地,转眼就到了主屋。
苦药味扑面而来,在房中候着的人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惊得睁大眼睛,忙跪下行礼,
“参见凤亲王。”
“免礼。”温如玉三步并作两步进入内室,坐在榻边为姐姐擦拭汗水的言念回头看来。
“殿下……”言念脸色有些苍白,往窗边看了一眼,这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午时了,收回目光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女人,言念勉强撑起笑脸,“抱歉。”
说好的会在府里等她的,没想到他到现在也没有回府。
“说什么傻话,”温如玉看出夫郎脸色不好,疾步掠至他面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无事,许是饿了,一直在照顾阿姐,没注意时辰。”
温如玉摸了摸他的额头,当即从他手里抽过锦帕,回身唤道:“来人,端盆热水来。”
言府管家应了,很快就端着热水来,看着凤亲王为她们家小王爷擦手,小声试探道:
“殿下,午膳早已备好,大人这里老奴来守着,您看您与小王爷不如就先去用膳?”
温如玉回:“去准备。”
管家喜道:“是。”
温如玉细细地擦拭着言念发凉的双手,等觉得回暖了,放下锦帕,将他半扶着带起。
“殿下,我可以自己……”
温如玉斜眸看来,言念立即收声,心虚地垂下了脑袋。
瞧他这样,温如玉微不可察的冷哼了一声,心口发闷。
在言念这里,似乎谁都很重要,言辞,苏晚……温琪。
今日一早,天光微熹,言念与温如玉刚起床,言府那边突然传来言辞病倒了的消息。
言念当时就慌了,他阿姐自幼习武,从未生过什么病。
温如玉还要上朝,且她今日不得不去,便按着言念让他用完早膳,才送他到言府来。
本以为言辞只是风寒,很快就会醒,可到现在还睡着。
言念的亲人就剩这几个,无论是谁没了,他都撑不住。
温如玉理智知道言辞对于言念而言只是姐姐,可她心里还是冒酸水,忍不住想吃醋。
她就是小心眼。
言府老管家让厨房准备的膳食都是言念喜欢吃的,虽没什么胃口,但也吃撑了肚子。
自觉自己不对,但凡是温如言夹来的菜,他都全吃了。
两人用完膳后,太医院院使来了,一番诊脉后,院使惭愧地摇摇头,道:“言大人脉象并无异样,昏睡不醒,全身冒冷汗,看似是风寒之症……”
受着凤亲王的凝视,院使吞咽着口水,斟酌道:“微臣斗胆怀疑,言大人是中蛊了,殿下请看。”撩开言辞的衣袖,只见她手臂上,多处有黑线。
院使话音一落,言念便立刻沉了脸色,“胡言乱语,你这院使是怎么当的,查不出病症就要往蛊毒之论上推脱?”
“但凡院使眼神好点,就能看出言大人手臂上的黑线只是胎记,与蛊毒毫无关系。”
“王君恕罪。”院使微微变了变脸,但还是坚持道:“微臣虽然老眼昏花,但言大人手臂上的图,臣以为不是胎记。”
“……”言念只觉这老院使是个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