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阳的脸,铁青一片,阴森至极,满布额头的汗珠如同瀑布一般的往下流着。
半个小时前,东洲市西区、南区警务分局和城中直属分局的三名局长,全部主动申请离职,回家养老。这个消息,让他无法保持冷静。
据说只是因为十万块钱。
东洲市警务总局的办公室内,总局长陈正的脸色不比司阳好看多少,甚至说更难看。因为他的面前,正放着和十万块钱等量的货物。
四颗手雷,两把青云警用手枪,五十发子弹,还有一大包没有引线的土制黄色炸药。
侯慧盈在三天前,用十万块钱的价格,在黑市买到了这些,并用快递的形式直接邮寄到了警务总局,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陈正的办公桌上。
如果有心…
侯慧盈只需要在炸药上面加上雷管和计时器,就可以轻松的把整个警务总局送到天上。
但,对方没有这么做。
她用这样的方式,野蛮而又粗暴的告诉整个东洲市的警探,他们所谓的布防,形同虚设!
“你家的这个老娘们,是不是有点虎。和你闹就算了,为什么把我也牵连进去。”陈正望着如同做错了事一样,缩在墙角沙发一言不发的司阳,忍不住开始抱怨起来。
“南区、西区和中心城区的三名局长,已经和我全部递交了辞呈,毕竟这些要命的玩意儿,都是在他们辖区里面买到的,我无法拒绝。北城区,因为城区新建的原因,人流量原本没有那么大,也是幸运躲了过去。哎,转眼间,三个老战友就这么下去了。辛亏你手下的陆必一,还干了点事,把东城区的黑市全掀翻了,不然今天的辞职名单上,少不了你的名字。那小家伙还好吧,徐兵的案子,虽然针对的是他个人,但是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他以警探的身份,触及了犯罪分子的利益。”
司阳看见陈正的话风有软化的趋势,赶紧附和,连声称是。并再三保证,现在陆必一和自己住在一起,安全有绝对的保证。
陈正思考了良久,艰难的点了点头,并打开了电视。
画面上播放的正是东洲市舆情监督科挂牌成立的新闻发布会。
数百名记者正围坐在侯慧盈的面前,有秩序的提出疑问。
“请问侯科长,目前您所设置的单位只是以独立科室的量级成立,请问,在以后的工作中,是否需要在各分区警务局的业务指导下开展工作。”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记者深谙政府内部的层级关系,对于科、局的隶属关系自然不会放过,直接发问。
“我们舆情监督科,直接受首都上京联邦舆情监督署指导,和东洲市各个警务局属于平行关系。”侯慧盈似乎知道司阳也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自己,意味深长地看着镜头,并对镜头说“希望,警界的同仁,在今后的工作中,大家勠力同心,把东洲市的治安,维持在可以称为安全的范围内。”
这眼神,又是这个可恶的眼神,当初司阳就是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在离婚诉讼争夺抚养权的时候,失去控制把她推倒。这些年,这个娘们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变。
司阳烦闷的掏出烟,又再次开始了吞云吐雾。
“关于龙蛇会的案子,据说是舆情监督科的在外海上把徐兵绳之以法,那么是否代表着,贵科室有凌驾于警务局的执法权呢?”又是一个尖锐异常的问题。
司阳眼神一怔,他似乎在陈正的脸上,发现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这,这些记者的问题,难道是陈正,自己的顶头上司安排的?
这个老家伙,在官场上的厚黑之道,是自己无法抗衡的,据说当年竞争东洲警务总局长的宝座,也是用尽了各种下三滥的手段,不仅仅是占尽先机,更是把各个竞争对手搞的身败名裂。
舆情监督科,工作内容和警务局高度重叠,安插进来,绝对是让所有警探们都十分膈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