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面前,像是凭空而来,却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而来一样,连他如此修为的人都捉摸不透了。
而孔夫子此时听到此声到是平复下来,刚才他也只是猜测,现在到可以肯定了。
因为这只青牛,他想到了青牛的主人。
他之所以刚才在车中第一眼就看到青牛,就有一种直觉,因为这只青牛实在太过普通,却又并不普通,在他一眼之下,完全占据了他的心思。
而这青牛的主人是谁,他当然清楚,也十分期盼,在他心想之时,还是来了。
孔夫子正了正衣冠,缓缓起身,对着行到跟着的青牛及牛上之人就地行了一个大礼。
“孔丘拜见圣人。”
“你即心有所召,我必自来,你又何必惊慌呢,你之命自有天数,非它人可改,也非他人可救,不必拘礼,起身吧。”
来人正是圣人老子,此时半眯着眼,语气里充满了自然舒适之态。
此时的降龙真人到是真的一惊,他明白为何孔夫子会说天命不该绝了,而他刚才也提到一头青牛在吃草,显然非是因为牛,而是因为牛的主人。
“孔丘有负圣人,心有杂念才不敢确认天命,实在自愧不如。”
孔夫子说完,这才起身,他知道老子向来不重这些繁文之礼,天生自然,已通天地大道,所以他也只是行完人礼之后就直接起身,并不迂腐。
“你是谁?”
降龙真人一脸惊恐的看着青牛身上的老子,他能体会到从青牛以及老子身上所散发的一种虚无,让他难与捉摸,更不敢确定眼前的人是真是假。
他已知来人是谁,可心中的恐慌与疑惑还是让他多此一问。
“我不是谁,我只是一介凡夫而已,刚才夫子已说得清楚,为何真人却还有此问,问人不如问己之心呀。”
老子微微一笑,看了看降龙真人说着,语气中也无责怪。
“你是大周圣人,人称老子之人,也是鬼谷王禅与化蝶玄女之师?”
“你若说是,自然也就是了,为何还要有惑。”
老子算是承认,又算是不承认,这承认是因为世人之见,不承认是因为道之所然。
“你从那里,那时而来,为何我刚才来时未发觉你在此地?
你又要去往何处,难道是来救孔夫子的吗?”
降龙真人十分自负,他觉得凭他的修为,刚才来时已经仔细观察了这一带,并没有修道之人,更不可能有老子这样的圣人在附近,依然还是问着。
“我从道中来,自往道中去。
刚才吾已言明非是救人,只是因他心中有召,所以我便自来。
道既是自然,有如这一草一木,你不曾发现,是因你心中无道,眼中自然也看不透了。
这一草一木一山一川与老朽又有何区别,与真人又有何区别呢?
去吧,他之命数自有天定,你自然也有你该做的事,老朽只是来来,又将去去。
心中有道,道在心中,天地万物皆为道生,天地万物又皆是道。
万物有命,万物有道,命即是道。
明心知命,即是即心知道。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阴阳合一,即生即死,无生无死。”
老子的话在空中飘浮着,并没有施展半分道法,而此时降龙真人已跪在地上,依着孔夫子刚才一样,行着大礼。
他不得不行,因为老子的话已深入他的心菲,让他无法摆脱,像是道法一般。
而能得圣人亲传此道法道义,已是他的无上荣幸了,所以此时他久久的跪在地上,听着老子的传教慢慢消失。
“真人,圣人已去,还请起身吧。”
孔夫子也是提醒着降龙真人,而降龙真人此时才敢起身来,再看孔夫子已立起身,而其它马夫都已在套马了。
降龙真人一笑作揖行礼道:“在下在此恭送夫子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