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现了些许晶莹,大口的呼吸着,借以抒发内心的激动之情。
从手握重兵的五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再到云南这等土司林立的"蛮夷"之地,人人皆将其视为发配,甚至就连鲁钦自己都曾经不止一次的怀疑过,他是否无意间得罪了天子,故而方才被派到了云南,担任劳什子"镇南将军"。
并且鲁钦一到云南便是发现,所谓世镇云南两百余年的黔国公府早已是虚有其表,其更多的只是具有象征意义,而不是像传说中那般,通过自身实力震慑周边土司。
并且当代黔国公府沐昌祚早已是行将就木,不问政事多年,这个所谓的"镇南将军"其实也是一个烂摊子,有名无实罢了。
为了应付势力深厚,蠢蠢欲动的土司们,鲁钦勉强得到了云南巡抚闵洪学的支持以后,便开始招募新兵,操练军士,并一心扑在上面,希翼借着每日的辛苦操练来麻醉自己。
现如今,他竟是收到了天子的御宝,并且在信中对自己百般勉励。如此知遇之恩,纵然粉身碎骨,也难以报之。
"承宇,发生何事?"
坐在上首的闵洪学自然注意到了鲁钦的情绪波动,不由得有些狐疑起来,不过是一封信件而已,居然能够令得这位终日里颇有郁气的宿将如此失态。
难不成这信,竟是天子所书?不然何至于此。
闻听此话,下首的鲁钦斟酌了片刻,没有出声,只是径自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坐在案牍之后的闵洪学。
事关重大,还是要知会这位一省巡抚为好。
闵洪学也是没料到鲁钦居然如此干脆的便将信件交给了自己,但是仅仅一眼,便令得闵洪学于座椅上起身,瞳孔猛地一缩,不可置信的盯着手中的信件。
此信居然真的是天子所书,而且信件中的内容更是令他惊骇不已。看似风平浪静的云南居然会发生异变?
只是一瞬间,闵洪学便想通了这封信件为何是由锦衣卫送到鲁钦的手中,而不是走官路,发到他的手上。
事关重大,一旦传播出去,便是会引来四方震动,说不定还会提前点燃潜在的风险。
少许的沉默过后,堂中二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默默颔首,皆是从对方的脸上瞧出了一抹冷肃。
这云南,怕是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