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轩将盛誉的命令当做了耳旁风,盛誉怒不可竭。
“狗东西,真不是个人。”
他一边骂,一边掏出手机给盛家轩打电话
一连打了三个,盛家轩都没接。
盛誉转身告状,“你都瞧见了吧?你儿媳妇儿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这个当老公的就丢下不管了。”
门口站着的妇人,是盛家轩的母亲盛楠。
她穿一身灰色系套裙,身材匀称,端庄淑雅。她保养极好,虽然脸上未施脂粉,但看不到什么岁月的痕迹。
盛誉义愤填膺,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表露出半分情绪,她只是盯着病床上还没有醒来的卢婉,缓缓地靠近,细细地打量。
卢婉睡得很沉,鼻翼翕动,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道弯弯的弧线。
她皮肤白皙,身形纤瘦,一头秀发散乱在脑后,乌黑发亮,衬托得那张鹅蛋脸愈加白净。
“她就是卢婉?”盛楠开口问。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将几缕散在卢婉额前的头发拢到了一边,又替她把被子往脖颈处掖了掖。
“对,她就是你儿媳妇儿。”盛誉拧开一瓶矿泉水,大口大口地喝着。
他心里冒着火,需要喝点水灭灭。
“不过,她马上要变成你前儿媳妇儿了。”
盛楠不动声色,直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她从随身的帆布包里取出画本,又找出眼镜戴上,碳素笔在净白的纸面上划过,寥寥几笔,就将卢婉躺在床上的轮廓勾勒了出来。
盛誉不解,都火烧眉毛了,盛楠居然不急,还有心思画画。
“姐,家轩是你儿子,他现在这么胡闹,你不打算管吗?”
盛誉拉了一把椅子,在盛楠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他心不静,如坐针毡。
“管,当然管。”
盛楠看都没看他一眼,手里握着的碳素笔,随心所欲在纸上流动。
“那你准备怎么管?我可告诉你啊,他现在中了那个白骨精的毒,根本回不了头,一心闹着只想跟婉婉离婚。你都不知道婉婉一个人多可怜,天天被那两个人欺负。”
盛誉替卢婉打抱不平,目光瞟过卢婉微肿的脸颊,心疼不已。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盛楠还是淡淡的语气。
画完最后一笔结束,她起身,拿着画跟卢婉比对了一番,不满意之处又赶紧做了修改。
“我来得匆忙了些,没准备礼物,你看这幅画送给婉婉,她会不会喜欢?”
盛楠将素描本递给盛誉,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她曾是业内知名画家,后移居海外定居,从此封笔不再创作。旁人不知她封笔的原因,但盛誉是知晓的。
今天,她破了例。
不光提笔为卢婉画了一张素描,还要将作品作为礼物送给她。
“姐,你喜欢婉婉?”
盛誉问道,盛楠没有回答,微微地点了点头。
转而又将目光聚焦在卢婉身上。
这是她的儿媳妇儿,她有点看不够
卢婉一直昏睡到傍晚才醒。
一睁眼,就见一个陌生的妇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她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坐起身。
盛楠浅浅一笑,朝卢婉伸出了一只手,“我是盛楠,盛家轩他妈,你婆婆。”
卢婉一窘,一抹绯红飞上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
头一次见婆婆,她没想到是这个场景。
她赶紧握住盛楠的手,甜甜地叫了一声“妈。”
盛楠高兴,笑意爬上了眉梢。
“你小舅舅定了餐厅,就在医院旁边,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就当给妈接风洗尘。”
怕卢婉拒绝,盛楠特意加了一句。
“欢迎妈回家,这顿饭由我来请。”卢婉赶紧应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