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轩气冲冲地进了卧室,一把掀开卢婉身上盖着的被子。
刀刻般俊隽的脸上,盛怒盘踞,寒冰覆盖的双眸,紧蹙宛如锋利的匕首。
“你是故意的吧?”
他居高临下,怒不可竭,盯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卢婉冷声喝道。
她睡得沉,凌乱的发在脑后散开,脸颊红彤彤的,两条胳膊紧紧抱着肩膀,侧着身,脑袋歪扭着,身上还穿着昨天的外衣,短袖牛仔裤都是皱巴巴的。
“家轩,你这是做什么?”
盛誉进入,护犊子一般推开盛家轩,赶紧将被子重新给卢婉盖上。
他探手在卢婉的额上贴了一下,烫得立刻缩了回来。
“快送她去医院,她在发烧。”
盛誉声音急促,斜睨了盛家轩一眼,一把又将他拉了回来。
他快步从卧室里退了出来,下楼取车。
盛家轩的怒火突然冻结,他走上前去,轻轻推搡了一下卢婉的肩膀,她昏迷不醒。
来不及多想,他赶紧一把将她抱起,阔步朝外走去。
卢婉贴在盛家轩的胸口,浑身火烫,柔柔的、软软的一团,轻若翩鸿。
他心里所有的怪责和怒火,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抱着卢婉,他奔向电梯口。
不知道为什么,电梯却迟迟没有上来。
盛家轩急得不行,他抱着卢婉直奔消防通道,顺着台阶就往下跑。
“好冷。”
卢婉的嘴嚅嗫着,两只小手无力地抓住盛家轩的衣襟,如同猫咪,小脑袋不住地往他怀里钻。
从十六层往下,一共572级台阶,盛家轩像阵旋风一般,一刻也不敢不停留。
到达一楼时,盛誉的车已经停靠在了单元门楼口,他打开了车门,催促道:“快上车。”
盛家轩想要加快速度,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刚才跑得太快,脚踝崴了好几次,小腿肚子也跟着抽筋。
他跛着一条腿,忍着痛,抱着卢婉却一直没松手。
盛誉看到了盛家轩的体力不支,他本想过去搭把手,可最终却是狠了狠心,安心回驾驶座坐下。
疼媳妇儿,这是做老公的本分。
他这个当舅舅的,可不能剥夺大侄子成长的机会。
车子直奔医院而去。
卢婉半个身子歪在椅座上,半个身子依靠在盛家轩的怀里。
“好冷。”
她紧紧地贴靠着盛家轩,像个烫手山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盛家轩额上冒着汗,热得不行。
可卢婉贴得紧,他刚把她往外推开一点,她马上又贴了回来。
盛誉从后视镜望去,就见盛家轩额上汗如雨下,还是耐着性子照顾卢婉。
他嘴角噙起一抹笑,甚是得意。
孺子可教,有戏!
很快,卢婉被送入了急诊室。
盛誉提前通知了那位医生朋友,由她来负责卢婉的病情。
盛家轩在诊室外面的长椅上坐定,伸手解开脖颈处的两颗纽扣,汗水顺着凸起的喉结往深处滑,荷尔蒙爆棚。
“你在这儿守着啊,我要去机场接个人,先走了。”
盛誉刚接了个电话,他搬的救兵到了。
“你要去多久?”盛家轩拧着眉问。
昨天他答应了白露,今天下午要跟她一起带小兮去做康复训练,他不能一直在医院守着。
“你管得着吗?”
盛誉瞬间来气,叉着腰,指着盛家轩的鼻子训道:“那是你老婆,她病了,你不在这儿陪着,难道你想让我替你守着?”
朽木不可雕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待会儿有事。”盛家轩眉头拧成了川字,他不想失信于孩子。
“盛家轩,婉婉现在病着,你要是这个时候走了,你还是个人吗?”
盛誉抬起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