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轿车静静地停在马路边，里面坐着一只鸭嘴兽玩偶。
重拾旧路，两位博士登上高山。
……
“这就是那所房子曾经所在的地方，对吧？”
望着面前的空地，Eva确认道。
“一所从来不该在那儿的房子。”Neil看上去还对从灯塔上跳下来一事心有余悸。
“我的意思是，它难道是以超乎寻常的高海拔和危险性来吸引人的吗？”
……
空地的尽头，峭壁边，John和River坐在一根横木上。背后，悬崖之下的灯塔投射出明亮苍白的灯光。
River眼中古井无波：“这就是之前你接近我的原因吗？”
John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是的。”
River绿色的眼睛移向了丈夫：“那么，现在呢？”
“我想，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John双手撑着身下的横木。
他看向River：“你瞧，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它……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但Izzy说我该把真相告诉你。”
John又将头移开，不去看River平静的双眼。
“我不该玷污了我们的第一次会面。”
River静默着，看了看John，然后从横木上跳下，从身上掏出一个沙包扔到地上。
“那是什么？一个小沙袋？”John有点疑惑。
“你能把它扔到Anya那儿吗？”River平静地问道。
“说不准。”John看着River，“你想让我试试么？”
River只是看着他：“你愿意试试吗？”
John从横木上下来，将沙包在手中掂了掂，又看看了看River。
沙包脱手而出，在空中高高地划出一道弧线。
那一刻，世界好像静止了，只见沙包缓缓上升，缓缓坠落着，直到消失在悬崖之下。
River脸色剧变，跳过横木往悬崖边冲去，好像想要抓住那遥不可及的沙包。
“River！！”John大惊失色，喊道，“你疯啦？！离那里远点！”
望着早就消失在灯塔附近的沙袋，River眼神落寞地又坐了回去。
……
“我想这段记忆离刚才那段不远。”Eva看着两人。
“你觉得它们紧密相关？”Neil看着搭档。
“很有可能。”
她来到二人面前，Neil紧随其后。
“为什么她后来把头发剪短了呢？我喜欢长发。”Neil看着因为记忆播放完毕而静止的River。
Eva没有说话，将手中的记忆点投向了草坪上摆放的老旧的打满补丁的背包——Neil称其为一百万年前的古董。
……
而现在，那个背包正躺在墙边，John的座椅旁。
静谧的书店房间中，只有他和对面的金发男子和黑发女子——除了刚刚出现的两位博士。
“每个患者都是截然不同的，John。”Isabelle严肃地说道，“仅仅因为我和她患有同一种综合症，并不意味着我们共用同一个脑袋。”
“但你一定能给我些建议……”
John忧心忡忡道：“刚开始一切都没问题，可现在，她比以前更加孤僻了。”
他斟酌着用词：“即使我们呆在同一个房间里，她也从没有真正地……在那儿。”
“我开始觉得这对我是种折磨。”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继续忍受下去。”
“这么说吧，”Isabelle敲敲桌面，“虽然我无法代表她，但我们中绝大多数都渴求着人际交往。”
“……然而，能否将这种渴求表达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