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谈淮苏再也没有来找过卫楚。
卫楚在松了一口气的瞬间,内心同时也涌上一种失落。
她以婢女的身份在谈淮苏的身边尽心尽责地服侍着,三个多月的时间甚至让她变得有些麻木。
每当她坐在院子门槛看落日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的时间好像停止了。
这段时间,无论她怎么尝试从谈淮苏的口中套取卫然的信息,都没有成功,找卫然的事情就此被搁置。
她甚至怀疑谈淮苏根本就不知道卫然在哪里,只是哄骗她的一种手段。
而每当她生出逃跑的心思,谈淮苏总会恰如其分地丢给她一些关于卫然的线索,如卫然最喜欢的食物,卫然贴身的物品……
如果卫然不在他的身边,他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信息的呢?
撇开这些事情不谈,最让她在意的是谈淮苏态度的异常,他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三月之期已到,按理说,他肯定会找她秋后算账,然而,如今却安静地有些过分。
想的入迷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手中拿着的那枝花已经被摧残地破败不堪,一地凌乱的花瓣,像极了她的作案现场。
“好哇,我说人都去哪了?”
“原来都躲这里来了!”
一个穿着青衣的大宫女快步走了进来,那尖细的声音远远地就传入人的耳朵里,只见她满脸怒气。
她双手叉着腰,一把夺过了卫楚手中的花,美丽的花瓣悉数落在干净的地板上,那枝原本红绿点缀的花枝,现在只残存一根干巴巴的花梗。
还没开口数落,一个重重的巴掌就落在了卫楚的左脸上,脸颊瞬间深红一片。
“好你个小妮子,不好好去前殿干活,竟躲在这里偷懒。”
“太子殿下大婚在即,出了差错你可吃罪得起吗?”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还是说得了一点太子殿下的青睐,就觉得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大宫女愤愤不平地说道,抬眼一看到卫楚那双清澈明媚的眼睛,似乎在倾诉着自己的无辜,心中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大喊了一声,“来人!”
很快就出来了两个宫女,站在她的身后。
卫楚这时候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忍不住往后退着,她甚至想立马逃跑,但是出口处已经被眼前这个大宫女用粗壮的身体死死挡住。
“给我押住她!”
尽管卫楚不断挣扎,但还是寡不敌众,一下子就被制住了。
卫楚心中涌上一阵强烈的不安,她和谈淮苏仅仅一次的单独碰面,就被盯上了。
为此,她受到了不少的非议和议论,都是在传她魅惑主子,耻笑着她自作多情,不知廉耻地勾引着谈淮苏。
她早就知道在这栖梧殿里面,下手最狠的就是站在她眼前的这位大宫女,传闻她以虐待他人为乐。
往日里,卫楚都是刻意地避开她,毕竟她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弟弟,不想多生事端。
可眼前的情况,似乎是避无可避。
大宫女站在面前的身影,犹如一座高大的山峰沉沉地压了下来,压的她有些透不过气。
她厌恶这种无法自救的糟糕的感觉,她想要喊出来,可她的嘴巴被人死死地捂住了。
尽管知道反击的概率十分地渺小,她仍在努力地不停地挣扎。
大宫女微笑着,眼里带着一些她深恶痛绝的喜悦欢喜的情绪。
忽然间,在这巨大的恶意面前,过去那一些捉弄和使绊子都在她的面前变得微不足道起来,她绞尽脑汁地想,想办法自救。
宫女居住的院子偏僻安静,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经过,就算有人经过,也会看在大宫女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这样的局势,让卫楚的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一丝绝望,在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在遇到困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