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的雷霆暴怒下,还有谁敢不利索办事,李长安、碧绮、顺喜兵分三路,很快查出寿药局新来的太监小周子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他将煎药的器皿与一些闲置的器具混在一起,且抓药的分量也不对,更是十分蹊跷。
当李长安带人将小周子押到殿外时,他苍白的面色上才露出一丝喜悦。乾坤睥睨着跪地求饶的奴才,怒火似熊熊燃烧的烈焰,道:“是谁主使你干的?是谁?”
小周子慌不择言,只好惊慌失措般的摇头,勋妃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巴掌招呼,道:“黑心的狗奴才!是谁指使你害人的!他才那么小,你们也忍心下手!”
乾坤的脸色阴郁铁青,深重的怒意立时被他嘶哑的吼叫声响彻在殿檐四周,道:“即刻拖到慎刑司行刑!务必给朕吐出实话来!”
小周子拼命呼喊,连连拽住乾坤的袍角,哭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奴才冤枉!”
皇后厌恶般的瞥了一眼,便冷蹙浓眉,道:“既然是冤枉,那便开口说出幕后主使之人,皇上慈悲,大可免了你的罪责。”
小周子吓得肝胆俱裂,脸色煞白,只吞吞吐吐地含糊其辞,道:“是……是章……章廷海公公唆使奴才做的。”
勋妃泪眼婆娑,心底更是一片愤怒似的哀凉,道:“章廷海?那必是丽贵妃的主意!皇上,是丽贵妃想要害了奴才的孩子!她的心好狠!”
乾坤顿时露出咬牙切齿般的恨意,拍案道:“这个贱奴!此刻人在何处?即刻押入慎刑司严刑拷问,他若不说出实话,连同他的家人一齐杖毙!”
李长安吓得连头都没敢回便躬身下去了,皇后的清婉眼波凝结了碎碎寒冰,涟漪含笑处并无一丝起伏,道:“丽贵妃好歹也是四子之母,竟然下毒残害皇嗣,真是心狠手辣,皇上,为着江山社稷考虑,您不能再纵容她了。”
乾坤怒气填胸,矍然变色,愤怒至极的眼神似乎可以冷刺到人一样,道:“这个贱妇,果然阴险,她侍候了朕这么多年竟然变得如此蛇蝎心肠,有她这样狠毒的额娘在,实在不配养育儿女,顺喜,立刻着人将瑞悊、瑞悤交给阿哥所嬷嬷抚养,叫她三个月探视一次就好了,无事也不许来请安,好好地静心思过!”
勋妃哭红了得眼怔怔地望向乾坤,她孤傲的眉眼弯成深浓的恨意,道:“连皇子都敢谋害的人,皇上何不将她打入冷宫?以正六宫法度纲纪!”
乾坤将心底的凛冽与深寒迫出一道低沉的怒吼,道:“好了!勋妃,听听那个贱奴怎么说?朕再惩戒章佳氏也不迟,到底瑞慇、瑞悥无碍,这件事朕已经惩处了她,点到为止吧。”
勋妃抚着髻上冰冷的金线流苏,愈发用一种惊疑的眼光怒视着他,道:“皇上是在顾念旧情么?这样的人留在燕蓟城穷凶极恶,掀风鼓浪,您是在疑惑什么?”
顿时,乾坤俊秀的容色战栗成气怒交织的冷峻模样,道:“勋妃!你是在质疑天威么?”
勋妃清澈似水的眼眸冷冷掠过,便清淡道:“皇上,今日您的儿子深受毒害,险些丧命,您却为了那个佛口蛇心的女人处处包庇纵容,奴才不忿!”
乾坤的丹霞两唇颤颤良久,雷嗔电怒一样的神情缓缓迟疑,道:“你有什么不忿的?不论如何章佳氏还是四个孩子的生母,她的阿玛还在御前办事。”
皇后见勋妃一脸激动神色,便换了温和的语气,道:“勋妃,你不该与皇上如此言语。”
终究,乾坤冷酷的面孔上柔和了些许光色,仿佛积叠寒冷的厚冰,乍然雪消成河,倾泻破开,道:“够了!既然勋妃执意如此,那朕给了你这个颜面,传朕谕旨,丽贵妃章佳氏降为丽妃,再命慎刑司的人日日掌嘴二十,惩一儆百,以儆效尤!看谁日后还敢毒害皇嗣!”
皇后的下颌轻轻扬起,仔细端详住她的侧脸,似上挑的冷然清傲,徐徐道:“丽妃行事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