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是田远桥所想不到的,一时间站在那里愣住了。
停了好一会,田远桥才叹息地说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丁大山此时已经点燃了外面客厅草堂里的灯,他站在门口说道:
“田爷!上宫姑娘!请到外面来说话。”
田远桥伸手扶住上官妍雪。
上官妍雪表现出不安与惭愧,低声说道:
“远桥哥!方才我没有弹我的琵琶,因为,我定不下来我的心!我很抱歉!你不会怪我吧?”
田远桥站住脚,握住上官妍雪的手,认真地说道:
“妍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客气话,你我生命已经是一体的了,实在也用不着说这些。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出来?”
上官妍雪摇摇头说道:
“没有什么!”
田远桥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安慰的微笑说道:
“那样就好!妍雪!你太累了!也太紧张了!等把这里的事情作一个处理之后,回到水吼集好好的休息一阵,有话我们慢慢地再说。”
上官妍雪柔顺地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随着田远桥来到草堂。
丁大山拱立一旁说道:
“田爷!上官姑娘!野人斋的事应该如何处理?”
田远桥说道:“卓玉拙,啊!我应该说是乔老头说过,你在此地已有相当年月,熟悉此地的一切,你自然有你的做法。”
丁大山连忙说道:“田爷可以看得出,我丁大山是个粗人,我实在拿不准主意。还请田爷多指教!”
田远桥说道:“大山兄!那就恕我直说,如果野人斋里还有人,赶快资助他们回家。
如果野人斋还有钱财,那就多做些好事,稍减乔老头的罪孽!除了人和钱财,其他就好处理了!”
丁大山恭敬地称“是”。
田远桥说道:“野人斋我们不想多留一刻,我和上官姑娘即刻返回水吼集……”
丁大山急忙说道:“田爷!为什么不等到天明再走?一方面天黑路上难行,一方面离天亮已经不远……”
田远桥立即说道:“不了!我们在这里反而会影响到你在这里处理事情。”
丁大山想了一下,便一声不响地跑出去,片刻工夫他牵了两匹马来,而且还是田远桥和上官妍雪原先骑来的马。
田远桥深觉意外,不禁说道:
“大山兄!多谢你了!你真是位有心人!”
丁大山笑了笑说道:“田爷!也许我会很快就到水吼集来看望两位,当面再请教益。
也许我不一定就能前来。两位是游侠江湖的高人,当然也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得很久……”
田远桥也笑笑说道:“大山兄!你到底想说什么?”
丁大山说道:“只是想说两句心里的话。”
田远桥说道:“那就请直说吧!用不着有所顾忌!”
丁大山说道:“田爷你和上官姑娘是何等样人?如今却口口声声称我为大山兄……”
田远桥立即抢着说道:“大山兄!你错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正不知要如何来向你表示我的感激之意,这称呼算得了什么呢?”
丁大山说道:“田爷!这正是我要说的。不错!我丁大山的确在最危急的时候,效过一些力,但是,比起你田爷,我这一点点回报,算得了什么?
因为,是你田爷救了我的灵魂,使我从坏人转向走上好人之路,这比起救我的性命,更令我终生难忘!”
他睁着眼睛,几乎是一句一句用力地说着:
“知道吗?好人跟坏人,相差只是一个字,可实际上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没有你田爷,我这一辈子是坏到底,坏定了!
可是如今我至少开始走向好人,这是天高地厚之恩啊!”
田远桥听得倒是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