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风吹得火把呼呼作响,闪动的火光照耀下,另外三个人各自在包整自己的刀伤。
三个人默默地走到马旁,等待着板鞍上马。
梁振友本已走了几步,他忽又回头,向红拂姑娘认真地说道:
“姑娘!在临走之前,我还有两件事情,要向姑娘说明,不知道姑娘和这位田兄能否有兴趣听下去。”
红拂望了一下田远桥,说道:
“有话请讲。”
梁振友说道:“第一、潞州确有一员大将叫梁振友,当然不是我。我不愿意姑娘对潞州的人留下一个坏印象。”
红拂“啊”了一声,她着实地感动了一下。
对方又说道:“第二、千两黄金我们会散尽,分给穷人,以稍减我们此行品德上有亏。”
红拂大感意外,怔了一下,连忙说道:
“你…....将黄金千两散给了穷人?”
那位假梁振友说道:“只可借我们手头只有千两,等回到会稽,再做补过。”
红拂突然合掌,说道:“四位一点仁心,上苍会保佑的。”
假梁振友笑笑说道:
“人真是个难以理解的东西,刚才我们要置你死地而后已的,如今一念回头,立即觉今是而昨非。
姑娘!我们在生命危险边缘回头,真是醍醐灌顶,革心洗面,我们并不指望上苍保佑,只求得心安罢了。”
红拂摇摇头说道:“真是难得!难得!一个人能知道‘心安’二字,就是圣贤,我真敬佩你们!”
假梁振友说道:“不要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我就成为完人了,那像话吗?”
红拂正色说道:“人人都可以为尧舜!”
假梁振友摇着手说道:
“我说过,不再谈这些。我要告诉姑娘与田兄的第三点,赶快离开此地吧!田嗣真不会放过你的。”
红拂有了不相信的眼神。
假梁振友说道:“我们只是受雇而来,对事情了解的不多。但是,我可以了解,田嗣真决不是一个能容忍的人。”
红拂说道:“可是魏州与潞州已经和好如初了!”
“我看那只是暂时的,主要田嗣真对姑娘存有戒心,他对假梁振友说道:
如果不将姑娘杀死,他怕随时会有盗盒之事的重演。所以,追杀站娘,绝不会停止。”
红拂说道:“可是我已经远去衮州了。”
假梁振友说道:“那是姑娘的想法,田嗣真可不这样的想,他以为:你能到衮州,自然也可以离开衮州。
再说,他以为:你之所以离开潞州,那是谋略!那是烟幕!”
红拂失望地“啊”了一声。
假梁振友继续说道:
“追杀姑娘的方法,将会层出不穷!我这种假冒欺骗,只是其中之一。请姑娘多加留意!”
红拂神情有些黯然。
田远桥此时拱手说道:
“多谢!多谢!”
假梁振友扳畿上马,临行之时说声:
“二位多保重!”
四骑带缰掉头,立刻拔盏飞驰而去。
蹄声消失了,火把也接近了尽头。
红拂伫立在那里,野风撕着她的头发,扯着她的衣襟,她站在那里,逐新昏暗的火花,照着她木然无情的脸。
田远桥深深了解她此刻的心情,陪伴在一旁。
良久,火把也熄了,原野一片黑暗。
田远桥低低说道:“红拂!回去吧!”
红拂缓缓回过身来,望着田远桥,黑暗中可以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了晶莹的泪光。
田远桥心里有些不忍,他了解红拂此刻的心情。她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无以言之的失望,是对人性的一种极端失望。
田远桥低低地安慰着说道:
“红拂!我们不可能期望每个人都存有圣贤的仁心恕道,天底下有这种人,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