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还是有些暗沉,雨已经停了,路上坑坑洼洼地积了些雨水,变成大小不等的小水塘。
夏茹绾写得有些手酸,放下毛笔甩甩手,准备歇歇再写。
“可是手腕酸?”赵怀安轻声问。
“嗯。”夏茹绾答应一声,拿左手揉了揉手腕。
“我帮你按按。”夏茹绾还没有来得及说不用,右手已经被赵怀安拿在手上。
他慢慢揉捏,从胳膊到每根手指骨节,一遍揉捏下来,夏茹绾感觉整只右手都放松下来。不再那么酸了。
“你识得穴位?”夏茹绾好奇,赵怀安好像很懂按摩,他揉捏的位置都在每个很重要穴位上,轻重力道拿捏得很好,堪比专业按摩师。
“倒也不是。”赵怀安轻声道。
“可有松快些?”他问夏茹绾。
“嗯,好多了,谢谢。”夏茹绾抽回自己的手。
赵怀安手里一空,他微微一愣,随即拿起书卷。一边翻开来一边对夏茹绾道:“小时练字,写得时间长了,酸痛难受之时,试着给自己揉捏,慢慢地就有了些经验。”
原来如此,夏茹绾心道。
“难怪你的字写得那么好,看来没少下功夫。”
“绾绾的字也大有长进。”赵怀安道。
“我要练成你那样的字,估计这辈子也不成。”夏茹绾轻声道。
“只要功夫深,水也能穿石,绾绾不必妄自菲薄。”
“我哪里是妄自菲薄,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夏茹绾正说着。发现邹氏站在窗子外看着自己,估计是有事给自己说,她起身走到门外问道:“婶子可是有什么事?”
“夏姑娘,我就是想问问,这雨已停,我们可否回去?”邹氏轻声问道,说完看了看窗子里的赵怀安,生怕自己的声音打扰到他看书。
夏茹绾一边走一边说道:“可以的,婶子准备如何回去?”
“我叫大郎去叫他培叔的牛车来拉他爹回去。”
“牛车可能直到家门口?”夏茹绾问道。
“可以,牛车可以停到院子里。”邹氏说道。
“如此甚好,等会牛车到了,我和你们同去,再给叔处理一下伤口。婶子叫大郎在牛车上铺厚些,杨叔睡上去不要颠簸到才好。拿条被子盖在身上,以防受凉。”夏茹绾想了想,觉得差不多了。看邹氏还看着自己,笑着说:“好了,就注意这些,婶子快去吧。”
照理说动了手术的病人是不宜挪动的,这里和现代不一样,特殊情况只能特殊处理了,他们留在赵家,的确多有不便,还不如让他们回去,只要把注意事项给他们交代清楚,回去养着,自己过几天去给他拆线就可。
“好,我这就叫大郎去叫他培叔。”想到可以回家修养,邹氏的脚步十分欢快。
夏茹绾想想,回屋里给杨明树装了一个星期的消炎药,又拿了个陶瓷瓶装了一瓶碘伏,拿着这些准备给杨明树送去。
“杨大叔可是准备要回去?”赵怀安站在门口问夏茹绾。
“嗯。”夏茹绾回道。
“他现在挪动可会有事?”
“不妨事,有牛车,他回到自己家里方便些。”夏茹绾说道。
“你可是给他们送药?”赵怀安问,他刚才似乎听到绾绾说要送她们回去。
“嗯,不太放心杨叔的伤口,打算和她们同去,检查伤口无碍才好放心。这是一些消炎药,还有清洗伤口的药,我给他们拿过去。”夏茹绾明白赵怀安想问的应是这事。
“好,一会我陪你,眼睛有些疲累,正好出去走走。”赵怀安说完就转身回了屋。
出去走走,难道不怕溅一身泥水。夏茹绾心里嘀咕,嘴角却微微上扬,有个人陪着甚好,想到等会儿要帮杨明树处理伤口,索性回屋里将收纳箱带上。
杨永贵很快就叫来了牛车,他在牛车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褥子,还带了一条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