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蔓知道他心里头有很多想法,但也有很多顾忌,又继续说着:“二哥,我想你也不想给他们当牛做马一辈子,若想日后过点安稳日子,只有分家和离开这两个选择。至于分家,我看你还是别想了,他们都是吸血鬼,不将我们俩的血榨干是绝对不会放我们走的,所以只有离开这一条路可走。”
辛海安早就想过这些事,叹了口气,“没有地方去啊。”
“世界那么大,随便找个地方都可以落脚啊。”
辛蔓说完,从旁边抽来一张废弃的报纸,指着上面的新闻,“你看,现在改革开放,南方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着,到处都有招工的启示。你有手有脚,勤快又能吃苦,也念了个初中,随便找份工作都能养活自己。”
辛海安早看过这张报纸,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见他不说话,辛蔓只以为他不想去南方,将报纸扔开,又说着:“就算不去南方,你在山里挖药材也能赚得到钱,再加上今天刚弄出来的肥皂,日后也能有一笔收入,你手里应该已经有些积蓄,用这些在县城或市里置办套房子,或者弄个门面,开个小店也能养活自己啊。”
辛海安听到她这些建议,扯了下面皮:“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德行,在县城开店,等于继续给他们卖命。”
“现在政策改革,鼓动个体经济,没有各种限制了,你可以不在县城开店,去他们找不到的其他地方啊。”
辛海安想过这些的,但暂时还没有做出决定,问她:“我若是离开了,你怎么办?”
辛蔓:“...我还在读书,我念完初三就可以去外边念高中了。”
“你觉得他们会让你继续念书?”辛海安觉得她还是单纯了点,想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他们没资格阻止我。”
辛蔓人虽青涩,可语气异常强硬,消瘦身板里还迸发出了不易察觉的强势。
“户...”
辛海安还要跟她说点什么,外边传来脚步声,他只得停止说话,起身去开了门。
来人是辛启南夫妻俩和一双儿女,辛海安喊了句,将门打开,让他们一家四口进屋说话。
辛蔓见到他们,淡淡的喊了句:“小叔,小婶。”
两家虽然住得很近,但辛蔓这段时间每天早出晚归,辛启南也大多数时间在外边,很少跟她见面,今天一见他倒发现这个侄女虽然还是那么黑瘦,可一双眼睛清亮又灵动,身板里流露出的气质都跟以前不同了,瞧着确实有了很大的转变。
辛蔓给他们倒了一杯水,没有主动说话,搬了条小凳子在旁边坐下。
“海安,辛蔓,今天家里因为海鸥的事,你们大伯母在气头上,说话不...”
辛启南过来当和事佬,他的话还没说完,辛海安就皱着眉头打断了:“小叔,您后面的话不用说了。”
见他连听都不听了,辛启南绷着脸:“海安,你这个态度可不好。”
“小叔,如果海波是我,连续两次被她骂滚,你是给你儿子出头,还是当和事佬让他不要计较?”辛海安反问。
辛启南不说话,也看到了他心里的怨气,侧头看向侄女,“辛蔓,你也对你大伯母寒心了?”
“小叔,如果今天辛海鸥偷的是你女儿的书,还死不承认,被揭穿了不道歉,完了还闹出跳河自杀,将责任莫名其妙推到你家能干能赚钱的女儿身上,你心里头怎么想?”辛蔓也用同样的话怼他,说完还呛一句:“我们兄妹俩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没有灵魂尊严的撒气桶。”
“可她终究是长辈。”辛启南提醒他们。
辛蔓听他这话特别恼火,语气冲了:“她是长辈,长辈就可以随意拿我们撒气吗?”
说完,看向他家一双儿女,面色极为难看:“若依小叔的意思,长辈有气可以随意拿我们撒气开刷,我们俩受委屈受气无处发泄时,是不是可以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