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公主府,隔着马路有一排矮房,那是府里禁卫军的营所。城中极少有人愿意靠近,猎犬却直接将人引来了此处,还别说,若在此间分别藏点人,谁也看不出来!
稷公子哪管三七二十一,在其中一扇门口,立了会,便推门要进!刚好遇上屋内几个禁卫要出门来,双方隔着门板相遇,碰面时,已大打出手。
稷公子蛇毒刚清,人还晕晕乎乎呢,毫无防备之下,生生被捱了一掌!金甲卫迅速护住他,与禁卫对上,双方竟是谁也不让谁半分!
但若说功夫造诣,到底是金甲卫厉害些。
可这是人家禁卫的地盘,人多势众!不多大会儿,金甲卫就被层层叠叠的数百禁卫军包围,尽管依然在里边奋战,想来也坚持不了多久!
气得稷公子直拍断大腿,“你们连御赐金甲卫也敢下手?还有没有将当今圣上放在眼里!”
对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甚至有股子“打的就是圣上金甲卫”的狠劲!
“皇叔祖,皇叔祖,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稷公子只得屁颠屁颠来求元亨。
元亨瞧众人一眼,将利贞护在身后,又瞧他一眼,将他也拉远点……
“稷公子,要不咱们趁机进去查人?”利贞提议。
稷公子一愣,到底不忍陷金甲卫于危险之下,摇头拒绝,“本为救人,却要建立在失去另一些人的基础上,那便没有意义了!”
这还算句话。
元亨意味深长地瞧他一眼,觉得这忙该帮,正欲动手,听得马路对面一人小跑过来。
却是近来不太爱出门的李涵,手里抱着一盆粉末状的物件,笑眼兮兮地朝大家走来,才靠近呢,就大声嚷嚷着,“公主有令,禁卫军但有不听从者,让您给他们吃点傻傻粉,运飓风掌,让他们闻一下便傻!”
“这么大一盆,你以为是喂猪呢?”利贞凑过去,笑问!
“永乐公主在杜若生这借的,说越多越好,最好是能将不听话的禁卫一劳永逸了。”
稷公子上前仔细打量一番,讽刺道,“驸马爷不为他们做点什么?”
“驸马事情败露,自身难保,他们还是各自求福吧!要本姑娘来看,把他们弄成半傻不傻,带出城去当猴耍,表演什么当众脱衣舞、傻子吃屎、傻子娶媳妇……啊哟,那肯定挣大钱!”
稷公子啪掌叫好,“给我几个,带去长安,那些公子哥太好这口了!”
元亨瞟他二人一眼,却见眼前战事已停,禁卫们一个个立在那规规矩矩,有些未曾出房门的禁卫,更是在屋里装死!
一副领将站出来,抱拳说道,“禁卫军生死都是置之身外,也不是吓大的,无须在此矫揉造作的恐吓。既然是公主有令,你们但且行事便罢!”
这是听闻驸马不行了,打算跳永乐公主阵营了?
“寻人。”元亨铿锵有力的两个字,在禁卫军心里头颤了两颤!
稷公子趁机领着挂了彩的金甲卫,一间一间房去寻。
那头的驸马躲在勤政园内,呼呼大睡,他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有信心,就永乐的那几个人,什么事都成不了!
屋外炮竹声,小孩的闹腾声,宾客的欢声笑语,却把他的美梦吵醒!哎西,给个侄子成亲,闹得他这个主人家不得安宁,什么道理嘛,翻身坐起,随手拿起案几上的枣子、花生、桂圆、莲子便吃!
这时有个宫女,从一旁暖阁出来,端着茶杯茶盏,见驸马坐在主座,冲他福福身,转身欲要出殿门。
“诶诶诶,那谁,你端着茶去哪里?”驸马把她喊住。
“回驸马爷话,这是殿下收藏的佳铭,打算给宾客尝尝鲜的。”
“过来过来,既然是佳铭,本驸马不该先喝吗?”
“可可,这这这……”宫女犹犹豫豫,不知如何是好。
驸马一拍案几,呵斥一声,“怎么?爷我就喝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