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庵,半个月前才改名为宿缘庵,庵中情况以及两老尼姑的身份确实无假,只是她们隐瞒了半个月前有人去寻过她们的事。”
“谁的人?”元亨只静静听着,利贞忙问道!
“她们也不知晓,来人只要她们将画中女子强留庵堂之中,便给纹银五十两。不是要人性命,不似杀人乃家常小菜的皇后作风。”
利贞回想起从敦煌过来的这一路,有几人是与平常行为不同的,她觉得她还是得亲自去查,便问道,“那两尼姑呢?”
“年岁高的尼姑将此事一力承担,说与她师弟无关,而她师弟也将全部罪责往她身上推。那个小尼姑没有生命危险,反而给她师父师叔求情,说她们没打她。如今,也只能先关押着,不知如何定罪为妙。”
“千刀万剐不足惜也。”元亨顺口便道,平日里他不觉得平凡人有多丑陋,可实在是这两人太过可恨,若他再去得晚一些,利贞该是只剩一堆白骨了。
武炳羽愣在当场,他没想到主子爷开口说话了,往日里他来禀事,从未听他开口过,不由得震惊地朝利贞望去,良久才憨傻地回着,“是,是,那……”
“你不必出手,免得引起皇后和纯郡王的猜忌,你说过以护住苦峪城为主。”利贞及时打断了他们的话。
武炳羽似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忙道,“我会加强县城的戒备,查清入城的所有人马,无路引之人,万万不会放过。”
元亨听罢,轻叹一声,扬扬手,将人都打发了。
“下官告退。”武柄羽哪敢多留,急匆匆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利贞张口到嘴边的“玉霖”二字,到底是没能说出口来,玉霖是完全没有路引的,看来她的天地只限于这安西县内了,寻找她的亲人之重托,依然压在利贞身上。
“玉霖?”元亨还是从她的唇形里看出两个字来,问道。
“恩,无碍,她还活着就行。”利贞皱着眉头,点头敷衍,她不能因为玉霖一个人,而乱了护城计划。而且,若没有那两个老尼姑,玉霖就留在庵堂最为妥当,毕竟她的亲人都还没找到,她能去哪里呢?利贞倒是可以带着她的,可利贞身边多是危机、多是人心险恶!
元亨替她揉着额角,轻言轻语地问道,“又头痛了?”
利贞想帮他,她不是有过硬的命格吗?“我要跟你去长安。”
元亨坚决地摇头,开口拒绝,“皇后是疯的”。他不能如此,利贞一旦出现在长安,定是一番风波。皇后那疯婆子,若是知道她自己得不到利贞,明里暗里杀人灭口之事,她信手捏来。
到时候皇帝对付他,皇后对付利贞,他们彼此都会被彼此牵制住,手脚都施展不开。更何况,他病体未愈,护住自己都难。
利贞红了眼眶。
元亨心头一软,张口却不知如何安慰,这时听得雷明匆匆的脚步声,因急促而慌乱无章,这不像他的风格,元亨似有所感,顿时站直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