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元亨依然风淡云轻,连雷明也无事人一般,利贞便知,安西县令该是自己人!心下安定不少。可因他二人是从后门进的府,如今,得穿堂过院地去前院见人。
元亨回头看一眼利贞,似在询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利贞想了想,还是摇头。一来她不想知道的太多,二来她头痛。
元亨只能目送她走近主屋时,才带雷明转身离开。
利贞确实就将踏进屋子了,若非听到谈话声的话。
“她一来,就把各路人马都引了来,咱们这苦峪城迟早会有灭顶之灾,眼下主子又要走了,姐姐你看如何是好。”
是今朝在问话,能被她唤为姐姐的,定是那位今夕!元亨身边就这四个丫鬟:今期、今琪、今朝和今夕!但今琪去了长安,今朝在凉州。
“听主子安排便是。”听声音,果然是今夕。
“可她太有心机了,一来就把表小姐挤走,难不成她就知道表小姐是主子的未婚妻了?”
“别瞎说,主子和表小姐都没这心思,只是长辈们一厢情愿罢了!”
“城中所有人都把表小姐当主夫人看的呀!!”
“主子此去长安那虎狼之地,生死攸关,你们倒好,在此嚼舌根,以后少说几句。”
“主子就不能不去长安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让回就得去。再说,回纥公主又指名道姓要嫁给主子的,主子不回长安,如何交代。”
“不是一直以身体不适,拖着的吗?”
“主子确实身体不适,并非找的拖延借口,二十来天前,主子在敦煌差点回不来,这么多年调理好的身子,几乎功亏一篑,老先生气得要疯了。又得重新给主子寻药、配药,还得去取那雪山上的红雪,药引也得两年后才能开花结果。”
“主子是真可怜,每每即将走到好处了,总能出岔子,就是让他好过不了。”
原来他去过敦煌,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差点要命!她被关在地窖中时,他正养伤吧,却为了找她不顾病体。难怪那白胡子大夫看她不顺眼,得重新等药引,找红雪!
红雪……
又原来,他去长安,真的会九死一生!
不管她们这一番话是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利贞觉得她们说的好,起码她得知道所有情况,才能做出最佳决定!
利贞没再听下去,转身朝前院去。
穿过一道院门,抬眼便能望见立在大门口的,高大的一道影壁,上头刻画着大好的山川景象,河流水域,很是出神入化,可见匠人师傅的手艺不凡。
影壁右侧一个小亭,亭中正有两人一坐一立。
立着之人正弯着腰说着什么,他不过是个而立之年的粗汉子,毫无文弱书生的模样,莫非他便是安西县令?
若利贞被救那日知道途中遇杀手一事,就知此人,正是带人捉拿杀手的安西县令!
元亨清冷孤傲地端坐在那,凝神盯着石桌上冒着热气的茶,似在听风,似在观气。
利贞就这么看着他,尽管他坐在暗影里,可只要他在,周围其他万物皆黯然失色。为何造物主能造就他这般完美的人来......
元亨感知到她了,偏头准确地看向她,笑着朝她招手。
安西县令武炳羽见到元亨的笑容了,一惊,回头看见利贞缓缓而来。不是倾国倾城,但她周身祥和,面容刚毅,眼神灵动中透着睿智,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利贞踏进亭中,元亨伸手过去,拉住她坐在身旁,才朝安西县令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这是并不避嫌利贞的意味了。
武炳羽不由得又多瞧了利贞几眼,她左脸颊、鼻翼、右下巴三个不大不小的痣,有些考验人眼光,擦点粉掩饰掉,那这脸蛋就漂亮了。还要多看两眼时,感觉元亨凉嗦嗦的眼神杀来,忙垂头,继续汇禀,
“这个庵堂,以前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