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简短的一个字,却震得殿上许多人心头颤栗。
什么叫有证据证明太子不是凶手?
裴延却没有再解释,和以往一样,他请示了圣上,稍后,在所有人意料之中,宁宴从侧殿走了出来。
有人看到宁宴,就开始忍不住揉眉心。
有人看到宁宴就忍不住开始心生期待,自从宁宴来了京城,京城都变得热闹了,只要她查案,就有人让大家期待的地方。
“咳,”宁宴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上前行礼道,“圣上,荣庆王被害一案,确实不是太子殿下所为。”
大家都等着她接着说。
宁宴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案子,“那日我接到通知,赶到皇庙,所见的场景十分可怖。”
“我办案这么久,经手的案子不下数百件,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凶手剥被害人头皮的。”
“我一直想不通,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这么做呢?”她说着一顿,忽然提到,“直到有人告诉我珍婕妤。”
殿上的人并没有多惊讶,因为在这之前,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珍婕妤。
宁宴顿了顿,继续往下说,“在座各位大人,可有人知道珍婕妤?”
一阵沉默后,有年老的官员的道:“三十多年前的事吗,略有耳闻。但因是后宫的事,我们知道的只是只言片语,细节不知道。”
宁宴颔首,“那多嘴问一句,在场可有人见过珍婕妤?”
所有人都摇头。
三十五年的时间跨度,活着的官员不一定在京城,在京城的官员不一定见过珍婕妤。
总之满朝文武,都没有人见过。
宁宴又问圣上,“您可曾见过?”
圣上颔首,“她进宫时,当时朕十四岁,已有记忆。”
圣上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珍婕妤时的惊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再没有那种感觉。
倒不是对珍婕妤有非分之想,只是纯粹地欣赏美人。
而他这辈子,最喜欢做的事之一,就是欣赏美人。
“后宫可还有人见过她?”
圣上不清楚,但好办,他立刻让蔡大官去后宫筛查盘问,过了一会儿,找了三个年岁很大的内侍来。
这三个人都见过。
“我这里有一幅画像。”宁宴给包括圣上在内的,四位见过珍婕妤的人看,“她可是长这样?”
四个人都过了一遍,一致点头,说这就是珍婕妤。
在他们确认之后,宁宴忽又拿出一幅画像来,“啊,刚才拿错了,这才是珍婕妤的画像。”
四个人都是一愣,再次看新送来的画像。
两张画像里的女人很像,只是一个眼睛小些,一个眼睛大些,一个鼻头尖些,一个鼻头钝一些,除此以外并没有区别。
“这、”圣上犹豫起来,“不好辨了。”
另外三位内侍也是老态龙钟地摇着头,“时间太久了,只能记个大概,这么细节的区分对比,奴婢们分不出了。”
宁宴笑的意味深长,她将其中一幅眼睛小些的给圣上看,“您有没有觉得,这幅画像和太子殿下的眉眼,有几分相像?”
圣上恍然大悟,这张就是他先前看到的那张。
“那这两张,到底哪一张是真的珍婕妤?”圣上问她。
因为大家就是通过这张画像,才推断太子是珍婕妤和荣庆王的孩子。
“是这张,”宁宴将另一张给圣上,“而这张小眼睛的画像,是假的,是有人故意临摹一幅假的并对其进行了针对性的修改后,重新放进去的。”
圣上顿时气红了眼睛,大殿上也传来骇然之声。
“宁捕头,你说大眼睛的画像是真的,又有什么证据呢?”有官员问她。
“当然有,因为这幅画像是在宗人府里找到的。宗人府里,还另存了一张。不但如此,民间有位画师手中,也存有一张,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