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一点不意外。
昨天徐东毅就说和她没完,现在去告她在她的预料当中。
她继续等着平安说话。
平安又将他们当时的聊天复述了一遍,虽略有不同但大差不差。
“他问你怎么不去读书的时候,语气和别的话是不是不一样?”她问道。
平安歪着头想了想,犹豫地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一样,我学给您听听?”
宁宴让他学。
平安学了好几句话的语气,屋里的大人都听得出,凶手在说,“你怎么不去上学?”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透着不悦。
其他的话,语调则要平和很多。
“老大,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余道林问她。
“我一直在想,徐东毅谋害孩子的时候,他的动机是什么,或者说,他是什么逻辑挑选猎物的。”
金树捂着嘴,不敢置信,“是找那些在读书的年纪却不去读书的孩子吗?”
“对。”宁宴将上午查的三个辍学孩子的事告诉大家,“最后一位死了,前面两位并不在家,所以没事。”
也就是说,落水而亡的关孝的死,很有可能也和徐东毅有关。
“这也……他真是有病啊。”金树道。
“他杀人的手法就是有病啊,而且还病得不轻,现在你说他有什么动机,我都信。”余道林一圈砸在桌子上,“就他怎么还那么坦然,而且,还有脸去府衙告我们老大。”
“老大,怎么办?现在还是找不到时间上的漏洞,那你岂不是……”
如果还不能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徐东毅就是凶手,那宁宴接下来的官司,很有可能会输。
“先回去。”宁宴和平安一家告辞,一行人说着话随意逛着,一路上有些人对宁宴指指点点,议论她抓错人的事,但多数的百姓,并没有什么反应,相信宁宴。
回到家天已经全黑了,白起蹲在门口在等她,看见她老远就带着旺财迎着她出来。
“吃饭了,”姨妈将温着的饭菜端出来给她,“明天我和你姨父要去一趟张家,那边的段妈妈生辰,我得去看看她。”
“以前她对我们一家颇多照顾,现在我们日子过好了,也不能不理人家。”
宁宴知道段妈妈,她记忆中,还有段妈妈给她偷塞糕点的画面。
她应了一声,“那多买些东西,封红包得厚实些。”
姨妈笑着应是,给宁宴盛鸡汤,逼着她喝了两碗,宁宴摸着肚子回房,刚躺下有人敲门,她懒得起来,冲着外面喊道:“没上闩,进!”
门外的人犹豫了一下,推开了门。
“你就这么随意?”裴延大喇喇进来,撇了撇嘴很嫌弃,“也不问是谁,就让人进房里?”
宁宴都没起来,依旧躺着,只是侧翻了个身,支着面颊打量着他。
“这个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是不方便随意出入我房间的。”她挑了挑眉。
裴延咕哝了一句有毛病,就打了个哈欠,自顾自地坐下来倒茶喝,喝了一口发现是凉茶,嫌弃地看着她。
“茶都不泡,你懒成什么样了?”
“想喝自己泡啊,啰嗦。”宁宴依旧没动,指着柜子,“茶在那边。”
裴延煮好茶,宁宴就下床喝了,他翻了白眼,又兴奋地问她,“听说你被人告了?”
宁宴点了点头。
“好样的,居然敢告大名鼎鼎的宁捕头。”
“你昨晚没回来睡,是因为前天睡了一个整觉精神足够好,多支撑了一天,今天困顿了所以又回来了?”宁宴反问他。
裴延给她续茶,态度翻天覆地,“什么人告你,宁捕头要不要我帮忙呀?”
宁宴露出个算你识相的表情。
想要我哄睡觉,居然还有胆子嘲笑我?
两个人斗嘴斗了一会儿,裴延又打了个哈欠,“你这点安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