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然左右为难,毅然决然先去见了皇上。皇帝看完案件,心情沉重,用手扶着额头,半晌才说:“你怎么看?”
“这是皇上的家事,臣弟不便插手。”
皇帝又问:“这案件你是怎么发现端倪的?”
李潇然回答:“李昕与萧家公子买宅子时无意发现了线索,臣只是顺藤摸瓜。”
“太后是不是找过你?”
“是,不过臣先来了皇上这里。”
“来人,去请太后和贵妃来御书房。”
李潇然此时并不想见太后,想了想说:“臣告退!”
“皇弟留下,除了你,朕不知道还能信任何人!”
“几个皇子都很好,晋王、肃王、宸王,正直厚道,可堪大用。”
皇帝面无表情,“晋王、肃王回来了,召宸王回来吧!马山吐蕃使臣就到了,正是用人的时候。”
“皇上英明!顺诚王妃是吐蕃公主,由肃王夫妇负责接待使臣更合适。”
“朕也有此意。令蕊在家还好吧?你那小舅子萧君懿与慎郡王把青楼翻了个底朝天,风流韵事都传到宫里来了。”
李潇然只是淡淡一笑,道:“少年风流无可厚非。”
贵妃扶着太后来了御书房,皇上扶太后坐在太师椅上,兄弟俩站在太后两旁,盯着跪在跟前的贵妃。
皇帝把卷宗丢在贵妃面前,严厉地问:“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臣妾知错,请皇上责罚。”贵妃小声啜泣,不敢求饶。太后道:“此事贵妃有错,皇上不要牵连肃王,他是个好孩子。”
“依律当处死。”皇帝轻飘飘地从嘴里冒出几个字。
李潇然愣了一下,贵妃虽然可恶,但毕竟是他表姐。贵妃只是哭,不敢求饶,太后缓缓地说:“贵妃犯下这样的大错,该杀,可贵妃侍奉哀家多年,肃王刚刚立下大功,请皇上手下留情!”
太后拽了下李潇然的袖子,他不情愿地开口说:“请皇上暂缓处罚贵妃娘娘!待科举放榜和吐蕃使臣走后再处置也不迟。”
皇帝道:“将贵妃押下去,禁足,听候发落!”
“谢皇上恩典!”贵妃叩拜后就离开了。
太后又说:“哀家老了,不中用了。萧王妃的兄弟难得来一趟,怎么皇后也不知道设宴款待!”
李潇然回答:“谢母后好意!皇后娘娘曾提过设宴一事被儿臣拒绝了。”
皇上说:“不急,等科举放榜后再设宴一并招待。”
李潇然亲自扶着太后送她回寿康宫。太后屏退了宫人,留李潇然说体己话,“皇儿自从有了萧王妃就越来越疏远母后了,果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这一切与萧王妃无关。母后若是安心做您的皇太后,被所有人敬着爱着,自然会少很多祸事。”
“哀家不甘心,你外祖父功勋卓著,母后十五岁进宫,帮你父皇避开所有的宫闱倾轧,十七岁生下当今圣上,后来为你父皇奔波流产,身子就一直不好。我张家儿郎保家卫国死伤殆尽,只留下一个男丁。你父皇子嗣单薄,母后又在三十三高龄生下你,让他老来得子。你父皇那么多女人,论付出,谁也不及哀家,太子之位应有我张家的一半。”
“嫁夫随夫,母后是李家妇,是一国之母,当以天下为重。母后您的大智慧哪里去了?皇权更替,手足相残不稀奇。母后帮着贵妃这样争来斗去,一方得了太子之位必定容不下另一方。都是母后的孙儿,您这样窝里斗何必呢!”
睿王句句在理,太后缓缓地说:“肃王是个能干的孩子,最像皇上。”
“储君之事母后还是不要插手,再这样下去,您终究会后悔,成为千古罪人!”
“连皇儿你也向着皇后吗?”
李潇然不胜烦扰:“儿臣说过很多遍,储君之事让皇上自己决断,母后这样执着即使得到了皇位又如何,那下一代呢?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