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过天晴,久违的太阳终于露脸了,令蕊站在院子伸懒腰。王庆前来跪拜谢恩,令蕊说:“你能走动了就好,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王庆回答:“我休养了十日之久,已经痊愈。此次暴雪无数人受灾,王爷每天忙进忙出,我不敢偷懒,告辞。”
芸娘说:“太阳虽然出来了,可外面冷得很,小姐还是进屋烤火,别冻着了。”
“好几日不见王爷,该给他看诊了。再过几日,苒苒来了,由她看诊,我就可以回去过年了。”
芸娘一声叹息,再没有留她的理由。
“芸娘,好久没出门了,我想去街上逛逛。”
“好,奴婢陪您去,王爷在都护府,说不定能碰到他。”
芸娘拿来斗篷,带上四个婢女,陪令蕊去街上买东西。
李琇璋带士兵经过街上时遇到令蕊,他问道:“萧小姐既然出来了,就请去都护府喝杯茶,王爷也在都护府。”
令蕊笑着点头,“一定,一定,将军辛苦了。”
芸娘让婢女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王府,她陪着令蕊去了都护府。谁知刚踏进都护府的大门就遇到两个士兵抬了一具尸体出来,芸娘连忙把她拉到一边道:“小姐别看了,快进去。”
杨袭古的副将认识令蕊,带她去了都护府的事务厅。李潇然在写奏章,杨袭古站在门口边抓挠手臂。
令蕊问道:“杨都护的冻疮还没好吗?上次给你的方子不管用吗?”
杨袭古不拘小节,把袖子捋高说:“可不是吗?你看都长到手臂上来了。”
令蕊走近看杨袭古的手臂,顿时睁大了眼睛,“这,这……”
杨袭古看令蕊那惊讶的表情放下衣袖说:“末将皮糙肉厚,不堪入目,吓着小姐了,请见谅。”
令蕊急切问道:“不是,杨都护就你一个人这样吗?其他人呢?刚才抬出去的那个怎么回事,没找大夫看吗?”
“这是冻疮,不需要找大夫看,每天在外执行军令,冻伤了也正常。年年如此。”
令蕊说:“杨都护,你这不是冻疮,是天花,会传染,会死人的。”
“天花?”李潇然放下手中的笔,走了过来,“萧小姐,你确定你没看错?”
“不信的话,你去找几个大夫过来。”
李潇然半信半疑,叫门口的守卫找来了两个年老的大夫,大夫看了杨袭古的手臂,大惊失色,捂着鼻子连连后退说:“这,这是天花,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两位大夫诊断出天花后,连药箱都不要,连滚带爬跑了,李潇然让士兵揪回来了一位大夫,“药方呢?”
大夫道:“没,没有药方。”
李潇然想了一下说:“天花本王小时候曾听说过,但未曾见过,只知道会传染人,杨都护定是被传染了。来人,把都护府在外巡逻的人都召回来,哪些人手臂上有水痘、脓包的全部找出来。萧小姐,你是神医的后人,你家有没有药方?”
“有,我现在就写。杨都护回房歇着,不要出来走动,药煎好了,派人送过去。”
令蕊提笔一连写了三个药方,交给李潇然说:“这是我老祖宗留下的治天花的方子。王爷要尽快去抓药,越早治越好。”
李潇然交给守卫一张方子,让他速速去抓药。
李潇然又说:“天花非同小可,速速召来李琇璋和八位将军来事务厅议事。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首先把已经患上天花的人找出来,单独住一块儿,不要让他们出来走动。还有,要找出哪人曾经患过天花,已经得过天花的人便不会再染病,由他们照顾病患最为合适。患病之人用过的被褥和衣物还有餐具,要用水煮开消毒。还有,王爷的身子还是回王府去。”
“不,药方也有了,治疗方案也有了,萧小姐,你赶快回去,本王要处理一些事。”李潇然说完后命芸娘带令蕊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