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萧祁誉一顿,最终道,“好,孤命人将奏折搬到这里来。”
永惜的脸上挂上笑容。
永惜睡着后,萧祁誉去了纪逢乾的牢中。
萧祁誉的脸沉得十分难看,他挥退旁人,用冰冷的语气道:“孤让你办的事,你就是这样办的?”
纪逢乾跪倒在地,“殿下恕罪,当时侧妃娘娘说喝不下,是以卑职才将药放下后离去。”
萧祁誉神色不善地看着他,“你当孤是傻子?孤这看这药你并未存心去送。”
空气中仿佛凝结着寒霜,呼出的气息也能冻结成冰。
纪逢乾迟疑了一瞬后道:“卑职的确存了私心。”
萧祁誉拂袖,语气森然,“是你的任务你完不成就继续吧,孤也可以考虑换人去做,你要想好。”
“殿下!”纪逢乾跪下连磕响头,“那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逢乾下不去手。”
萧祁誉脸色一僵,刹那间变得冷酷无情,“孤第一个孩子,只能出自太子妃,你忘了前朝之事,梁王为何凄惨而死?”
纪逢乾怎会忘,当今陛下那时还是齐王,乃皇后所生,然先皇独宠他第一个孩子,彼时由侧妃所生的梁王,朝廷上势力涌动,若非齐王早就谋划周全,哪里能坐上皇位?
成王败寇,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齐王先下手,让梁王以为先皇要杀他,是以逼宫谋反,走上不归之路。
先皇自始至终都不相信梁王会谋反,对齐王更加冷淡,齐王虽当上太子,最后又登基为皇,然而这么多年心结始终难散。
齐王登基之后心结仍无法消解,久而久之便难以上朝,自萧祁誉出生后便将政务一点一点移交到他手上。
如今只待太子娶妻,朝局稳定,当今陛下便要正式禅位,把皇位交给他了。
纪逢乾沉默片刻后道:“殿下,那毕竟是您第一个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殿下既时刻记得前朝祸乱,又怎会重蹈覆辙?”
萧祁誉的手握得死紧,他也不忍下手,可是谁又能赌得上未来如何?
江山安定,比什么都重要。
嘉璇国并非每次都有这样的好运气,当年裳雲国内乱,祸及嘉璇国边境,别国虎视眈眈,萧祁誉一人承担数倍压力,忍痛将胞妹萧澜乐远嫁裳雲国,两国结盟,才让他国不敢觊觎。
此事一直是萧祁誉的心病,只因他知道,当年皇妹已有心上之人,那人就是当时的太子伴读,姬世子!
若嫁给裳雲国新帝,萧澜乐与姬颜漓一人为后,一人为臣,再也不可能有姻缘了!
用皇妹的终生幸福,才换得的江山稳固,如此大的代价,怎能重演?
萧祁誉的神情有些颓丧,他挥手道:“罢了,让孤先静一静,孤不为难你了,这碗药,孤亲自端去。”
纪逢乾心中一震,待要开口说什么,萧祁誉已经走远。
纪逢乾心中难过,他知道太子殿下这些年过得并不容易,当今陛下虽放权让萧祁誉监国,但也从未关心过太子,所有的事都由太子一人承担,萧祁誉每每处理朝事到深夜,比所有人都辛劳艰苦。
有时候面对群臣的刁难,太子只能装作冷硬坚强,旁人受了委屈能找父亲哭诉,萧祁誉却不能在他父皇面前示弱,太子的威慑并非一时之功。
纪逢乾下不去手,可让萧祁誉亲自下手,又将是多大的残忍?
纪逢乾不敢想下去,他怕太子心中再也没有柔软之地了。
翌日,一个婢女被押着跪在永惜面前。
负责审理案件的官员向萧祁誉禀报道:“殿下,下官业已查明,纪大人送出的安胎药无毒,是此婢女动了手脚,那怀孕的白鼠是第二日被她下毒杀死。”
萧祁誉挥手,“将这婢女打入死牢,其余人等无罪释放。”
婢女被押了下去,永惜盯着这婢女的脸,却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