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争相起哄,一身红衣的楚泽玄拦了许久,才将他们挡在外面。
唯剩他二人,房间内升起燥热的温度,楚泽玄挑开颜莫昭的盖头。
颜莫昭面上溢出笑容,她缓缓抬头,神情却在刹那凝住。
楚泽玄的脸不知何时换做了楚玄陵,楚玄陵的眸子阴沉而冰冷,他猛然抬手掐住她的脖子,“颜莫昭,你处心积虑,害我奉睚王府,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觅得一桩好姻缘!”
颜莫昭在艰难的呼吸中惊醒,醒来却发现自己衣衫半褪,萧祁誉正俯身望着她。
颜莫昭神色大变,她猛地推开他,抓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殿下……萧祁誉!”颜莫昭因酒劲满面通红,她的心底却凉透,“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萧祁誉被推得踉跄几步,他淡定地整了整衣着,神情略显冷漠,“孤若不这样,你的心怕是随着那死人一起去了吧?”
颜莫昭身子一僵,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萧祁誉继续道:“你在梦里喊了好几声‘长琚’,孤没记错的话,孤那堂兄在奉睚城的名字便是楚长琚。”
颜莫昭张了张嘴,终是闭上了眼,掩不住一身疲累,“殿下一定要跟一个死了的人吃醋吗?”
萧祁誉指着她,眸中愠怒:“那你告诉孤,你如何才肯做孤的太子妃?”
颜莫昭低哑着声音开口:“殿下何不问自己,为何当初不肯抓牢莫昭的手?欺骗换来的只能是欺骗,殿下想要莫昭给你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萧祁誉拧紧了眉头,很是不解,“颜莫昭,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孤对你还不够好吗?孤愿意将太子妃的位置给你,待日后孤坐上九五之位,你就是孤的皇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颜莫昭自嘲一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殿下,莫昭对您已经没什么要求了,殿下放莫昭走吧,莫昭今夜便回昭陵。”
“你又想走?颜莫昭你告诉孤,你在东宫待了才多少时辰,又说了多少次要走的话?”萧祁誉抓住她的肩膀,“颜莫昭,你明知孤离不开你,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伤孤的心?”
“殿下,”颜莫昭冷漠地看着他,“殿下贵为太子,想要什么得不到?何必执着于莫昭一个行尸走肉之人?”
二人对峙良久,萧祁誉终究松开手,“好,你走,楚泽玄的尸骨在孤手上,一但你走出东宫大门,孤便将他挫骨扬灰,让你二人黄泉也不能相见!”
颜莫昭只觉喉咙一痒,一阵恶心从胸腔内涌上来,她强忍呕吐,满脸失望地看着萧祁誉,“殿下,你我之间,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
萧祁誉怒吼:“是你逼孤的!”
颜莫昭心灰意冷,妥协道:“莫昭答应殿下,做殿下的太子妃,还请殿下遵守约定,大婚之后将世子遗骨还给莫昭,莫昭将他的骨灰撒进奉睚城的河流后,便回到东宫,与殿下互相折磨,相看两相厌。”
萧祁誉觉得他快疯了,他已进退维谷,颜莫昭再不是从前那个一心爱慕于他的颜莫昭了。
这一辈子难道就要这样过吗?他该如何去挽回她的心?
颜莫昭双目无神,她背过身躺下,“殿下,莫昭乏了,莫昭就先睡了,殿下离莫昭远一点,免得莫昭晚上睡不着,又要惹得殿下不得安宁了。”
萧祁誉捏紧了拳头,忍了又忍,最终拂袖而去。
殿里的熏香却有催情之效,所有的心烦最终化为一股燥热,萧祁誉踏进了偏殿永惜的房中。
缠绵悱恻春宵尽,日上三竿未起行。
永惜如愿当上了太子侧妃,而册封颜莫昭为太子妃大赦天下的旨意也在同日颁布。
这一片喜庆似乎都不属于她,颜莫昭被禁足于东宫之中,身形日渐消瘦。
这是颜莫昭回东宫后第一次见到楚玄陵,楚玄陵身上穿着仅次于纪逢乾的侍卫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