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琛瑾一顿，“为什么这么说？”
“你说是不是？”
“有一点。”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高兴的事？”
“没什么值得我高兴的事。”
“你好好想一想，”她抱着试卷，给他提建议，“想到了就去做，做了心情就好了。”
这段时间，偶尔四个人一起去食堂吃饭，只有杨晓和叶新新聊得欢，而他们除了必要的打招呼，几乎就没说过话。
她感觉到他情绪不如以往高涨。
想到之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关心过自己，喻音觉得自己该礼尚往来。
“真的？”徐琛瑾挑眉，“翘课也行？”
喻音认真分析：“翘课后班主任会生气，叫你进办公室写检讨，写检讨不会让你高兴。”
“……”徐琛瑾投降。
看着喻音一本正经的神色，他微抬了下唇，说：“好了逗你玩的，没有不开心，打游戏你不告发我就行。”
玩笑归玩笑，喻音是遵规守矩三好学生，但揭发这种事是从没干过的。
看他笑了，喻音清秀的眉眼舒展开来。她也抿唇淡淡地笑笑，如同一株初绽的梨花。
徐琛瑾微怔。
“行，走了。”
她应得爽快，转身走开。
也带走了她来时捎来的那阵清甜的风。
徐琛瑾收回目光，低头开了把游戏，不一会儿赢了，却感到索然无味。
已经下课，他抬头，视线越过涌动的人群落定，最前方的位置上空空如也，早已没了那道扎着高马尾的身影。
不知情的杨晓戳戳叶新新：“叶新，喻音怎么又不和你一起走？我看都好几回了。”
徐琛瑾也偏头看向叶新新。
“每个星期六晚上放学，喻音和她哥一块回家呢，就姜延学长，”叶新新掂了掂书包，觉得沉，又恋恋不舍地抽了几本小说放回桌肚，“可惜了。”
“可惜啥？”杨晓追问。
叶新新拍拍书包，“小说啊，我从隔壁班好不容易借的全集呢，太多了，带不走，只好明天来看了。”
“……”叶新新这思维跳脱得，他服了。
几人一块儿下了楼。
半路上，杨晓忽然开口：
“他俩是不是真在处对象啊？你们快看。”
最近学校什么风言风语都有，他也听了不少。姜延，又帅又聪明又有涵养又不搞暧昧，校园里不知道多少颗春心萌动只为他，哪知有一天，姜延竟然和一个陌生女孩一起回家。
以前总听说那女孩又高又有气质，美得有距离，跟仙女似的，杨晓完全没想到喻音，可如今一看到是喻音，觉得这形容倒也不夸张了。
顺着杨晓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徐琛瑾看到了走在前方的喻音和姜延。
“哇，俊男靓女，真配真配！”叶新新竖起大拇指，对这一对表达了肯定。
操场上，人声、脚步声嘈杂无比。徐琛瑾望向黑漆漆的天空，竟然一颗星子也没有，就那样一望无垠的黑，仿佛要坠下来。
他忽然觉得空气很闷，连带着他心里也有点闷。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徐琛瑾和杨晓在校门口分开，低头踩着路灯下的影子，步行回了家。
毫无预兆的，一推开门，酒瓶就直直地砸了过来，堪堪落在他的脚边，四分五裂。
一道碎片炸起来，划过他的手背，鲜血直流。
屋内，酒精的刺鼻气味让人不适，沙发上，徐斌海又在发酒疯。
“谁！谁回来了？”徐斌海手里抓着刚开的酒瓶，喝得满脸通红，“琛瑾？来来来，来爸爸这里坐，我有几句心里话想……想对你说。”
“爸爸上回不是有意要打你的，你原谅爸爸，好吗？让爸爸看看你额头上的伤，还有你的手臂，淤青消了没……”
徐斌海起身摇摇晃晃地就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