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步迈出去,不料想身后的女人慌慌张张追了出来,在要扑上来之前,被那络腮胡的男人一下子扣住了脖颈。
宋苒回头的时候,见她已经面色通红,双手无力地叩着脖子上的那只手,看起来随时要断气。
她略有不满,横眉淡淡扫过一眼,喝止着:“松手。”
络腮胡的男人表情迟疑,却很顺从地松开了手,随即身体固执地隔挡在宋苒与那女人之间,伸手朝前一抵,恶狠狠道:“有什么话,站远一点儿说。”
廖秋扶着墙,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随即伸着脖子企图和宋苒对上眼神,“你说的条件我都答应,我手里还有当时我在税务账目上做手脚的证据,那我奶奶是不是真的会没事?”
“你放心。”
宋苒将视线从眼前那像座山一样的男人身上收回,“你说的证据我已经都拿到手,如果办不到,我今天大可以不来见你,找人直接把你送进检察署就行了。”
话说完,她才又转头,一路走出了门外。
再沿着楼梯往楼下去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严昊和他点名要求跟过来的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打着灯,将手机举过宋苒的头顶,一路小心翼翼地护着,另一个男人则时刻跟着她的脚步在走,不快一步也不慢一步。
宋苒察觉到,转头问严昊,“单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身边需要养着一群这样训练有素的保镖
?”
踏过最后一层台阶,猝不及防听到这个问题的严昊抓了抓脑袋,“这和生意没关系,我们少爷就是……”
话说了一半,他又察觉到什么不妥,索性摆摆手又不说了,“总之,我们少爷是个好人,他是怕宋小姐你不安全,才安排了他们过来。”
宋苒脚步停在车门边,转头看了一眼旁边那个还固执举着手机的男人,淡淡的眸光扫过去,那男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将手机灯光熄灭了,同时向后撤了几步,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行了。”她收回视线,与严昊对视一眼,又打开车门,弯腰跨进车里之前一脸平静地表明了态度,“你们少爷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
说完,轻轻一颔首,“但这件事情,还是谢谢他。”
听着宋苒的语气松缓下来,严昊又腼腆笑了笑,“我们少爷赶着回沪上准备老爷的寿宴,他还会再回来的,这感谢的话,您可以留着等他什么时候回来了,亲自跟他说。”
宋苒弯腰坐进车里,听到这样的话,不觉抬眸淡淡扫过一眼,随即也没应和什么,就自顾带上了车门。
该说的话,她那天已经说得明白,想来单饶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况且她也无心去追究那些琐事。
当前,还有让她更感兴趣的事情在。
——
两天后,京都某星级日料店内。
尚睿由穿着和服的侍应
生领着,拐过几道弯之后,最终掀开其中一处包间的门帘,在门口换了鞋,又抬脚跨进去。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跟在他身后进门,换下鞋之后,就站在门边,与此刻正跪坐在桌前,煮着一杯清酒的女人浅浅对视上一眼。
看她大约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袭又黑又直的浓密长发散在身后,头上戴着一顶浅灰色的贝雷帽,化着精密细致的浓妆。
她姿态安逸从容,像是个生活讲究的,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挑剔的贵气,偏偏又生了一双上挑的丹凤眼,配合着那妆容,看起来自带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场。
廖秋只看了一眼,就顿在那里,僵持了一阵之后才抬脚往里走。
而那女人端起瓷绿色的清酒壶,在给面前的杯子倒酒时,顺带着漫不经心瞄上一眼,“你就是尚先生说的那位姑娘?摘下口罩来,我看一看。”
话音落,那酒壶轻轻磕在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