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好好的？”
小姐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
瑞姑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爷知道小姐回来了，一定很高兴。”
看小姐长得这样好，她心里既欣慰又心疼小姐受过的罪。
“下着雨怎么不打把伞？”
少女娇嗔。
闻言，身后的高个侍女把伞往瑞姑姑这边靠了靠。
“老奴出来的时候天还没掉点子，怕回去取伞又错过见到小姐……”
看门的婆子露出半张脸，“好了没有，咱们要关门了，后门开这么久，二夫人知道是要责罚老奴的。”
瑞姑姑斜了那婆子一眼，气得有些抖，“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主子面前这样说话？”
半扇大门阴影掩着的婆子小声咕哝。
“主子？哪里来的主子？”
小姐捏了捏她的手，淡淡一笑，“姑姑，我们进去吧。”
“咣当”
大门在背后合上，婆子偷偷“呸”了一声。
瑞姑姑也当听不见，在小姐耳边低语，尽量让她多了解一些府里的变化。
“那婆子名唤刘氏，听说是二房夫人的远房亲戚，现在是二夫人管家。”
无意瞥见身后撑伞的高个侍女。
十几岁年纪，身着粉裙，一张雌雄莫辨的俊脸，此刻正面无表情，似乎心情不太好。
她捂着唇跟小姐咬耳朵，“小姐，这侍女是您新收的？怎么奉心没有陪在您身边？”
“奉心啊，身染风寒故去了”，小姐垂下眼眸，叹了口气。
默了一瞬，抬眸又看着前方，“她叫阿昭，是我的贴身侍女，姑姑不必管她，也不必避讳她。”
雨中的国公府府宅飞檐拱璧，肃穆壮丽。
重楼交错，古朴静谧。
一路上，途径各道门禁，都有府里的护卫队身披甲胄，日夜守卫巡逻。
回廊之下，侍女和小厮低头弓背，脚步匆匆。
下人们各司其职，秩序分明。
穿过垂花拱门。
来到庄严肃穆的“松鹤院”。
檐下侍女分立两旁。
瑞姑姑走出伞下，上前几步。
“两位姑娘有礼，我们五房的九小姐已经从感念寺祈福回来了，特来向老夫人请安，请姑娘代为通报一声。”
侍女对视一眼，也回了一礼。
“瑞姑姑，真是不巧，茹嬷嬷说老夫人刚喝了药已经睡下了，请九小姐先回去歇息，等老夫人病好些，再来请安。”
瑞姑姑闻言，脸色有些难看。
昨日还和一帮孙男娣女在楼里听戏呢，今天就说病了，明明就是看不起她们九小姐。
九小姐对着松鹤院主屋方向福了福身。
“等祖母好些，阿翎再来请安，还请两位姐姐代为转达，请祖母保重身体。”
眉目如画，不染纤尘。
两位侍女目中闪过惊艳又立刻恢复表情，躬身回礼。
三人转身离开。
九小姐目色黯然，看向前方。
顺着视线望去，那是松鹤院墙头伸出的刚萌芽的枝头。
瑞姑姑有些心疼，“小姐，莫要伤心，这府里还有五老爷疼您……”
“姑姑，无碍，阿翎不会伤心。”
“不会”两字加重了语气。
气氛顿时伤感。
转个话头。
“小姐，咱们去给五夫人请安吧？”
“好啊，阿翎许久不见母亲，还真是……想念得紧……”
九小姐微敛羽睫，含笑的眼波快速闪过一道光，快得好像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