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姑娘未经世事的模样,时策安挪动步伐挡在沈隅面前,不让她看到如此恐怖的画面。
“夜深了,我让下人送你回去。”
沈隅直想作呕,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脑袋。
说罢,时策安便大手一挥,一个稍有些俊俏的男子向前一步,听候调遣。
时策安淡漠道:“胡焯,护送沈姑娘回府。”
男子名叫胡焯,似是时策安的贴身侍卫。
“是!将军!”
沈隅面带不适,与月生一同上了马车。
春风拂面,似乎又下起了绵绵细雨。
马车正准备离开时,便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沈隅半掀车帘,向外看去。
数十个官兵手拿火把与佩刀,照亮了整块岸边,尽显壮观。
为首的是名身着紫衣官袍的男子,似有些冷峻,可仔细一看,他的长相颇为俊美,眼底透着一丝阴郁。
顾从知阴郁的眼神深深瞥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转而看向时策安。
“将军在此劳碌半日了,是时候该回府歇息了,此处便交由下官处理吧。”
明目张胆地抢活儿干!
时策安似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交给你?你可知此案从何查起?”
顾从知轻蔑一笑,“这就不劳将军费心了。”
顾从知稍微年长时策安,年纪轻轻位居大理寺正,是堂堂大理寺卿的左膀右臂。
“此案事关军情,若有闪失,寺正可担待不起。”
顾从知心里可打着算盘,此案十分重大,若是交由他监查,寺正之位也可往上再升一升。
时策安眼底泛着杀气,二人僵持不下。
顾从知怎肯让步,“碧云湖之案,下官早已命人写好折子送入皇宫,想来此时应当在皇上手中。这整座盛京城大大小小的案件皆是交由下官处置,我已禀明皇上,由将军可从旁协助,将军可放心?”
顾从知的姐姐是当今皇后,顾家家主官居御史台任主官,祖上世代官居一品,可谓是盛京城一等一的世家。
而顾从知自小就有小国舅之称,查起案来雷厉风行,为人刚正不阿,清廉正直,算是为数不多的清官。
时策安自是知道顾从知的人品,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刑官,也只能做出让步。
盔甲走私案早晚都会被捅破的。
……
沈隅身披时策安的披风,轻盈地走入沈府,却被刘管家请去了前院。
前厅坐着乌泱泱的人,仿佛就在等她一人。
沈隅不明所以,却还是按照规矩各个行礼,“这是做什么?”
沈洛的母亲李氏冷笑道:“沈隅,你还有脸回来?”
沈隅不解,“沈府是我家,我不回家能哪去?”
李氏怒火中烧,愤愤地看向沈老夫人,“以往大丫头闯祸,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如今这丫头在外面闯了滔天大祸!不得不把大家都召集起来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小蹄子!”
沈老夫人吹了吹茶沫,饮下一口刚沏好的茶,“二郎媳妇,到底是何等滔天大祸,好好说清楚。”
李氏正了正座,示意着站在身旁的沈洛,“你说,好好说说你堂姐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沈隅睨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
被盯得难受的沈洛极为不适,却还是大着胆子说道:“沈隅!你可知罪?”
沈隅面不改色,挑衅说道:“我何罪之有?”
沈洛胸膛起伏变化,似有万腔怒火,等待发泄。她立马人精似的跪在沈老夫人面前,正气凛然道:“请祖母明鉴!”
“好好说。”
“今日我与好友出门游玩,却在碧云湖偶遇了堂姐,可当时我不敢上前打招呼,只因堂姐正与一名男子拉拉扯扯!”
满堂之人惊呼。
沈镇安坐不住了,“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