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隅饱满的指尖点了点方天画戟的枪尖。
“这柄戟的枪尖沾了他义父的血。”
沈隅下意识将手收回。
“……”
我勒个乖乖!沾了义父的血?
那位将军竟是这等不忠不孝不义之徒!
真是拍个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竟有此事?”沈隅直呼自己读书读的少啊。
“传闻这位将军喜爱一名女子,可女子的父亲却将她赠与了将军的义父,女子又与将军两情相悦,因此招来义父的嫉恨,于是这位将军便将他义父给杀了,带着女子远走高飞。”
沈隅细细品味着,“原来如此,看来这位将军也是一名重情重义之人啊!”
时策安玩味儿十足,“他杀了不止一个义父。”
沈隅下巴都要惊掉了,“他到底有几个爹啊?”
“三个,不过你这重情重义未免褒奖过头了。”
沈隅不禁面红耳赤,她这不是以为这位将军是个极重情谊之人嘛,多少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是时候该谈正事了,沈隅让月生退下,凑近时策安。
她正经八百,特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子谋哥哥,听说你最近在查盔甲走私案。”
“……”
少年瞳孔放大,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娇可人儿。
时策安凤眼微眯,宛如蛇蝎,要将少女活吞了似的,“你怎会知道?怀远告诉你的?”
长兄?此事他竟告知了长兄?!
看来时策安是十分信任沈泽宁的。
少女摇了摇头,直言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知道盛京城东南角碧云湖底,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消息可靠?”
沈隅点了点头,“现在便可前往。”
时策安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姑娘,似乎她早已不似两年前那满园奔跑抓鸡斗鸟的小女孩儿了。
“走。”
时策安调动了不少府兵正准备马不停蹄赶往盛京城东南角碧云湖。
可沈隅哪里能跟一群大老爷们一同骑马,只能坐着沈府马车跟在后面。
一路上畅通无阻。
很快,马车便停下来了,可沈隅并不打算下去,掩着车帘静静等候。
记得前世时策安用了将近一个月才查到碧云湖事件,而今,她倒是帮时策安提早查到,沈隅忽然觉得自己还真的有那么点能耐啊!
时策安的府兵将碧云湖围得水泄不通,不少文人雅士乘船而游,欣赏春日暖阳的风景,被时策安直接打搅,一群人纷纷开始指责时策安。
时策安似有王者之气,扫视整片湖泊,俊俏的脸庞或妖或魅,轮廓线条流畅,鼻梁高挺,薄唇如纸翼一般。
很快,这碧云湖的何管事的立马狗腿子的跑过来时策安身旁,一脸慌张,“将军,这是?”
时策安瑞凤眼淡薄宁静,“今晨,本将军的玉佩掉入了湖底,望何管事通个气,容本将军打捞一二。”
“这……”
何管事面露难色,这一枚玉佩,何至于打捞,这明明就是海底捞针,怎么捞也捞不到啊!
何管事赔笑道:“不知将军的玉佩值个什么价?我溯流轩愿赔给将军。”
他可不敢惹眼前这位时小将军,年纪轻轻歼敌过万,取下敌将首级,得天子亲封“白袍将军”,又是朝廷新贵,如何能惹?
何况一个玉佩掉湖里,这得捞多久,他们溯流轩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时策安向天抱拳,不动声色说道:“玉佩乃天子所赐,无价!何管事可赔不起。”
“天…天子所赐?”何管事声音都哆嗦了。
他确实赔不起!
“捞!”
时策安下令。
几十个府兵纷纷出动,直接下水探查。
沈隅在马车上轻挽发丝,这小将军信口胡诌的本事,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