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宁闻言,面露难色,“你是怀疑,我朝有权贵勾结北梁通敌卖国?”
“正是,北梁军是北十三营正军,所用盔甲应当是北梁器库所出,怎会是我南梁的盔甲?何况两年前北十三营统帅烽狼山与南梁边境定下盟约,五年内绝不犯境,怎想一夕之间破城而来,杀我南梁子弟。若让我查出是谁走私盔甲,我必要割下他的头颅给我的兄弟们当酒壶!”
时策安说着,眼底闪过一丝杀气,似寒冷的锋芒初露尖角。
“若真要如此,就严重了,你可有将此事上报天子?”沈泽宁猛然道。
时策安摇了摇头,瑞凤眼微微泛红,“未曾,此事若闹大,怕是对南梁边境不利,以至人心惶惶。”
沈泽宁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你打算怎么做?”
时策安沉重地深吸一口气,薄唇微启:“父亲命我此次回京,留在盛京查明真相,切不能让盔甲再流入北十三营的营地。他也会让人守好边境每一座要塞,若有走私者,格杀勿论!〞
“此事干系重大,你刚回京便将此事告知我,不怕我转头便将此事告知那幕后主使?”沈泽宁欠揍道。
时策安万分嫌弃地看了一眼沈泽宁,他是什么性子,从小到大,他时策安会不知道?时沈两家知根知底,走私盔甲者,完全可以排出沈家。
而最有这个可能性的——是陆家。
他附上沈泽宁那白哲透亮的脖颈,邪笑一声:“怀远,你信不信,若今日你去通风报信,我会直接拿我的红缨抹了你的脖子。”
时策安冰涼的大手摩挲着,沈泽宁白了他一眼,并悄然吞了一口唾液。
沈泽宁无语道:“你少吓唬我,平日里吓唬弗弗也就算了,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时策安闻言,当即松开沈泽宁的脖子。
看来还是沈家小妹妹蠢笨了些….
想起今日沈隅那白皙水嫩的肌肤,可爱乖巧的模样,下意识唇角勾起,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沈泽宁捕捉到这一抹笑,顿时有些不悦,眉头紧蹙,郑重说道:“时策安我警告你啊,别打我妹妹主意,我们一家人是不会同意的!"
时策安不以为然,他想得到一个人,可无需经过谁的同意。不过……这长大了的小沈隅确实有趣不少
“沈隅小得跟个仓鼠一样,我可不感兴趣,”他安抚着沈泽宁这个老兄弟,证明自己对沈隅没兴趣。
他将信将疑:“最好是你说的这样。”
……
翌日一早。
沈隅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坐上了自家马车。除了她,还有另一位不速之客——陆婉诃
沈隅抱着书箱打着瞌睡,眼神迷离。内心os:哪有人风寒刚痊愈便被马不停蹄的催去上学啊!
陆婉诃嫌弃地抿了抿嘴。当下南梁时兴读书,男子读书,女子亦要读书。可眼前这个女子,偏不爱读书习字,放在全民读书的时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草包。
“沈隅,明日便是开学考了,你就一点不担心吗?”陆婉诃手捧一本《春秋》的书卷。
这一番问话,将半梦半醒的沈隅彻底惊醒。
“什么?开学考?什么开学考啊?”沈隅惊得花容失色。
陆婉诃恨铁不成钢,将手中书卷递给她,“就是老师去年说的,开学后的考校,他要考考我们假期的读书情况。〞
“???”
她昨日才从那一世中醒过来,三四年没看这课文了,哪里记得!
沈隅欲哭无泪,拉扯着陆婉诃恶补,“快快快,老师有没有说考哪里,给我看看重点,我今日回去恶补一下。〞
陆婉诃将书卷藏在身后,不肯给沈隅。
“自己不好好听,怎么老想着依靠别人,沈隅你这样是嫁不了好郎婿的!”陆婉诃趾高气昂地道。
难道读书就是为了嫁个好郎婿?
沈隅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