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策安只觉有趣,唇角微微上扬,“妹妹倒是贵人多忘事,方才在朱雀街上谢我马下留情,邀我来沈府做客吃酒,现在我来了,妹妹便不认账了?”
“……”
沈镇安满脸狐疑的看了看沈隅,又看了看时策安。
半晌又道:“你们方才见过?”
时策安认真道:“不瞒伯父,朱雀街街上拥挤,沈隅妹妹身材纤弱,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将妹妹挤了出来,白马受惊,差点让妹妹被马蹄践踏,香消玉殒了呢。”
闻言,沈镇安大惊失色,赶忙搂着沈隅肩膀左右查看,“怎的这般不小心,可有伤到哪里?”
沈隅被沈镇安转得头昏眼花,摇摇小脑瓜子,“没事,我没事,弗弗好得很!刚刚幸亏小将军及时勒马,否则爹爹就看不见弗弗了……”
说着,沈镇安深深瞧了沈隅一眼,时隔两年,沈隅对时策安倒像是转了性子。
他转身准备向时策安致谢,却被时策安摆手拦住。
“沈伯父莫要谢我,救沈妹妹的不是在下,是卫侍郎家的公子卫江岸。”
“……”
我去!服了!
时策安在搞什么东西啊?
他是对“谢”这个字过敏吗?
“那确实,改日必携弗弗登门道谢。”
沈隅脸上色彩鲜明,青白相交,恨不得将时策安大卸八块了。
她恨卫江岸还来不及,别提谢他了!沈隅可丢不起这人!
时策安双手环胸,欣赏着沈隅精彩绝伦的脸色。看着沈隅的表情,像是十分讨厌卫江岸,瞧这姑娘家家的小心思,喜欢讨好的人却是他时策安。
沈隅一心只想勾搭时策安,结果时策安完全就是新手司机完全不上道,还硬要把她推给卫江岸。
这时气氛陷入了极度的尴尬,沈镇安打破僵局,说道:“马上就要用膳了,怀远怕是得有一会儿才能回来,你何不留下一齐用膳?”
怀远是沈泽宁的字,沈隅奇怪时策安等沈泽宁做什么?
沈隅满是嫌弃地“啧”了一声,让时策安听见了。
于是乎……
他准备留下用膳了。
“那就多谢伯父款待了。”
沈隅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她知晓时策安是故意的,原以为时策安在战场上历练一番归来会是成熟稳重的性子。
沈隅对于时策安留在府中用膳感到不悦,撅着个小嘴刚想回自己屋里,却被时策安大手一捞直接拽回。
“妹妹不留下一同用膳吗?”时策安眼波流转,似有千百种不言而喻的情绪。
看着眼前这个娇娇嫩嫩的小姑娘,赌着气不服输的模样,时策安莫名想笑。她……好像比两年前出落得更加好看,甚至乖巧了不少。
“陆姐姐来了,我得去好好招待一二,”小姑娘长睫轻晃,在月色下,印在粉扑扑的小脸上像极了一只花色的蝴蝶。
“怎么不见妹妹招待我?方才不是还说要以歌舞美酒来谢我?”时策安是有些极限拉扯的本事在身上的。
沈隅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非要她说的那么直白嘛?她现在不想招待他了!
沈隅只得像沈镇安求助,低垂着小脑袋,略显矫气:“阿爹,你看他……”
沈镇安拍了拍沈隅的小手示作安慰,“哈哈哈哈哈,策安你看弗弗,被你说的小脸的红了,莫要逗她,快随老夫去前院用膳。”
说着,沈镇安揽过时策安宽大坚实的肩膀朝前院去。
沈隅轻拍胸脯,总算是躲过这个阎王爷了!朱雀街上时策安对她满脸厌恶,方才对她尽显挑逗之意,沈隅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时策安。
小姑娘回到闺房,便吩咐小厨房给陆薏许陆婉诃准备可口的饭菜送过去。
……
月色朦胧,乌云随着南风吹过,慢慢飘离明月,露出皎洁纯白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