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隅心底一沉,拉上月生往陆府走去,留下卫江岸一人在风中凌乱。
“月生,我与时策安有什么恩怨吗?”沈隅忍不住问道。
月生一脸疑惑,怎么自家主子淋了个雨把脑子淋傻了。
“姑娘,您不会真忘了吧?”月生担忧道。
“我忘了什么?”
月生抱着匣子,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七岁那年,正值春节,您抱着一碗热粥在时府上蹿下跳,结果被石子绊倒,热粥全撒在小将军的母亲新裁制的新衣上了,奴婢至今都记得小将军那张黢黑的脸庞!”
“……”
这个貌似有点印象。
“还有呢?不会就这吧?这都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月生摇了摇头,“当然不止啊,您每一年最少有三次会冒犯到小将军。不过近两年小将军随父出征,倒是不在京中,想来小将军身旁也清净不少。”
“……”
完了,抱佛脚的梦碎了。
“若我突然献殷勤,你觉得还有办法弥补嘛?”
月生抿着嘴,摇着脑袋,直呼:“不可能!”
她至今都记得每回小将军都是臭着一张脸离开的,恨不得远离姑娘。
……
转眼间,主仆二人来到陆太尉府上。
陆府陆太尉是当朝数一数二的大臣,掌管京都上下军防要务。
陆府的管家赶忙上来迎客,将二人往陆薏许闺房带去。
陆府院内山水契合,楼阁亭台错落有致,假山瀑布坐落于青葱翠绿的草地上,几株嫩粉色的桃树在旁点缀,娇嫩的桃花随风而起,飘落在青石小径上,美轮美奂。
不远处传来一阵琴声,悠远绵长,婉转动听,由远及近,时而似高山流水潺潺流淌,时而似绵绵细雨悠悠飘荡。
沈隅远远的就瞧见弹琴的人儿,身披一件淡青色毛绒披风,鬓发零零散散在微风中摇摆,彼时有种病弱美人的感觉。
“陆姐姐。”
沈隅见了人,又要注重世家礼仪规矩,在陆府不得不循规蹈矩起来。
她提起裙摆,小跑到陆薏许身边。
陆薏许听见声音,抬眸一看,竟是这个小活宝!
“弗弗?”
她面露惊讶唤道。
陆薏许稍比沈隅年长一岁。
“你怎么来了?”
沈隅三两下就跑到陆薏许身旁,双手搂着她,不肯撒手。
依稀记得上一世,陆薏许嫁入沈府,没少宠着沈隅,当时为了沈隅的婚事也是多番操心,还劝过她不要嫁给卫江岸,可她死活不听。
“陆姐姐最近没来太学,得知陆姐姐病了,哥哥可担心姐姐了!但太常寺近来又要务缠身,因此托我来慰问姐姐,姐姐可有思念我哥哥?”沈隅探出个小脑瓜子,还未褪去的婴儿肥的小脸稚嫩通红。
沈隅一提起沈泽宁,陆薏许便止不住的低眸脸红,流露出羞涩的笑容。
“沈隅,你又在胡说八道!”她不住娇嗔道。
“才没有胡说八道!我说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呢!”
随后,沈隅从月生手里捧过那匣子玩意儿,直接递给了陆薏许,说道:“这里面都是哥哥的思念,都交给你啦!也不知道陆姐姐什么时候能嫁过来,我可想念陆姐姐跟我作伴了!”
陆薏许自小是跟沈隅沈泽宁一块长大的,由于年长沈隅一岁,一直将沈隅当妹妹看。有时候沈隅闹事,更是经常帮沈隅擦屁股,对于一个包容性这么强的嫂子,沈隅当然喜欢得不得了。
“父亲说近来京中不甚安宁,恐怕婚期要延后再议了。”
沈隅不解,“京中不安宁,关陆姐姐的婚期何事,要我说呀,陆姐姐早日入府,也好过再被那柳氏欺辱!”
一听此话,陆薏许赶忙将沈隅的嘴堵上,谨慎地望了望四周,“慎言!”
沈隅口中的柳氏乃河东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