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菁琼心中一紧,不禁看了过去。
对方也是神色一凛,立即汇报:“三个月前香江这边确实曾发生过一起枪战,具体情况已被遮掩,我们很难打探。不过根据我们走访,当日曾有一位渔民正好驾船出海,他曾亲眼目睹过枪战情形……”
“渔民?”等对方说完后,江战霆眉心打了个死结:“那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对方脸色一沉,“已经死了!事发之后,有关部门曾找上那个渔民,应该是想让对方签下保密条例,似乎还给了一笔封口费,可就在人全部走后,当天夜里,渔民家中发生惨案,一家四口全部身亡,这起案子被定性为入室抢劫。”
江战霆锐利地眯了一下眼,事情发生的这么凑巧,他根本不信,恐怕是上头在有意遮掩。
入室抢劫?能抢什么?难道真是为了钱?不,恐怕是另外一批敌对势力故意灭口。
接下来那几个小伙子又提起一些别的线索,但都没什么用,江战霆一直在冷静分析。
平日在家他看起来没心没肺,似乎粗心大意,可公私有别,一旦涉及工作方面,那是他专业,也是他强项,和私底下的状态完全不同。
而谢菁琼则是感到心情压抑,她悄悄起身,趁着几人还在谈论时推门而出。
上一世哪怕家大业大,略有资产,可说到底也只是个平头老百姓而已,顶多是富有一些,但一直遵纪守法按时交税,而这辈子,更不用提,她一直兢兢业业过着自己的生活,循规蹈矩,甚至就连黑市都没怎么去过,活得很干净,一直有底线。
可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生活并不平静,原来竟也能牵扯到那些危险东西。而这事儿的水实在太深,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浑浊。
她仰面看向那蔚蓝的天空,云卷云舒,阳光温暖而和煦,金灿灿的洒落下来,可她心里一阵冰冷。
不久,江战霆从屋里出来,一眼看见谢菁琼的背影,那么瘦弱,那么娇小,他敞开手臂从后面抱住了她,让她靠近自己的怀里。
他的胸膛很宽,很踏实,让她很有安全感。他的身躯是阳刚的,也是火热的,透过身体散发的热力,也逐渐温暖了她。
“霆霆……”
她转过身来,仰面望着他。
没等她开口,江战霆就已经猜出她想说什么。
“傻瓜。”
粗糙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头,他冲着她笑:“我会坚持,会刨根问底,一定会调查清楚,或许会遇见一些危险,但是我并不担心,也并不害怕。”
“我有我的职责,也有我的立场和义务,就算不为你,我也必须遵守我做人的准则。”
谢菁琼在担心,在害怕,在为他考虑,怕把他牵扯进来。
可江战霆想,无论如何他已经跟这事儿扯上了关系。
再者,他真心敬重谢老爷子。
青山屯那边不少人都曾受过谢爷爷的恩惠,有人忘恩负义,但也有人知恩图报。
江家是前者。
不单江战霆一个,整个老江家都是这样。
从前六几年闹饥荒那阵子,老江家吃不上饭,一大家子险些饿死,能想的办法全想了,可家里粮釭见底儿,江老太每天对着空洞洞的粮缸以泪洗面,甚至极端想,不如找根绳子吊死吧,自己和江老头省点粮食,让孩子们活下来。
甚至也曾一度剑走偏锋,不能眼睁睁看着几个孩子饿死在自己面前,差一点儿就要从自己身上割肉了。
可后来谢老爷子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批粮食,当时的大队长尚且不是李全国,这事儿只有上任大队长知晓,江战霆也是偶然才知道的。
那些粮食救活了一村人。
不客气地讲,谢老爷子曾救了整个青山屯的人,是整个青山屯的大恩人。
那样一位老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因为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丧生了,谁能接受?反正江战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