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弟咧了一下嘴,仿佛并未看见黄志超那副小心翼翼打探的模样。他状似不经意地说:“哦,他们啊,回去了。”
“怎怎怎、怎么回去了呢?”黄志超结结巴巴地问。
江三弟狐疑地看过来:“那不然呢?他俩又没啥事儿,总不可能一直跟咱们在一起吧。”
“不不不……不行!”黄志超憋出这么一句话,察觉自己的失态,又赶紧擦了把汗,才勉强冷静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四弟表示“我懂”,然后故作轻松地笑着和黄志超聊起了别的:“咱也该退房了,该上车了。”
黄志超松口气,点着头,心说总算能回去了!这破地方,他可再也不想来了,更加再也不想看见那对儿阎王夫妻了!
倒不是人家两口子做过什么伤害过他的事情,主要是一看那俩人,尤其是一看江战霆,黄志超就不禁想起数月前发生的那件事。
他下意识的害怕,下意识恐惧,单之前那一面之缘,就已经叫他足足做了一宿的噩梦,直至天亮时更是“嗷唠”一嗓子,把他自己喊醒了。
醒来之后甚至好长时间没回过神来,光顾着抱住胳膊瑟瑟发抖了。
他这辈子除了数月前,就没这么害怕过。
……
江三弟和黄志超去省城坐的火车,谢菁琼和江战霆跟他们前后脚。
因为时间紧急,也买不到卧铺票,所以几人哪怕是分两趟上火车的,但全是硬座。
整整两天三夜,这车厢里什么味道都有,火车开得慢悠悠,可真是折磨死人了,直至火车靠站时,饶是谢菁琼都狠狠松了一口气。
这是真折腾。
“没事吧?”
这两天谢菁琼没怎么睡好,也因此气色欠佳,这可把江战霆心疼坏了。一下火车就赶紧搂住了谢菁琼肩膀:“那边人少,咱俩先过去吹吹风,你在我肩上靠一会儿,等歇过来咱俩再走?”
谢菁琼点点头,没硬撑着,那火车上的味道是真够难闻的,汗味儿、狐臭,臭脚丫子味儿,甚至不知怎的还有鸡粪味儿,这整整两天三夜,有人斗嘴的,有婆婆数落媳妇的,也有当娘的带着娃的,还有小孩子哇哇大哭的。
那些声音和气味儿叫她脑仁发涨。
来到人少的地方,她拿起斜挎在身上的军绿色水壶,里头是她从空间里灌好的灵泉水。
吨吨吨地喝了几大口,在这灵泉水的治愈下,这才感觉舒坦些。
“来,喝一口。”
江战霆倒是没什么事儿,从前野外拉练爬冰卧雪那也是常有的,就算再艰苦的环境他都经历过,火车上这才哪儿到哪儿。
他摇了摇头:“我不喝。”
“喝!”谢菁琼捧着水壶凑到了他嘴边,他象征性地抿一口,只这一口就感觉神清气爽。
“这水真甜!”他这么说。
谢菁琼弯了弯眸,“还喝吗?”
他再次摇摇头。
见此,谢菁琼拧上了盖子,又缓了一会儿,这才看向远方的天色。
这边气候很是湿润,这时正值中午。他们上车时穿着厚毛衣、厚毛裤,但下车前却不得不换上薄一点的,因为这边就像是在过夏天一样。
如今,谢菁琼扎着一条乌黑亮丽的长长的麻花辫子,穿着一件雪白的的确良衬衫,裤子是黑布料子但很透气。
江战霆则是一件军绿色衬衣,一条绿军裤,一个高大一个柔美,俩人站一处,那可真是天生的璧人一对儿,简直般配的不能再般配了。
“老大!!”
“头儿,看这边!!”
突然,不远处传来几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谢菁琼一愣,狐疑地看了看江战霆,又往那边看了看:“他们这是?”
“我兄弟!”
江战霆脸上露出了笑容,一把搂住了谢菁琼的肩膀。
那几人全是他战友,总共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