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白景策揶揄的望着李青云,眼里还有着些许期盼。然而, 他终究是失望了。
李青云红唇轻启:“白家居于云州城月华路的府邸之中,云 州城旁有朕一支天策军队伍。只要朕一声令下,白家顷刻间灭门,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白景策紧紧地抓着牢房门, 猩红着眼望他:“你敢!白家在九州威望崇高,你要是真的灭白家满门,九州江湖名门世家界会造反起义!”
“你觉得朕在乎这个吗?”
李青云见白景策终于害怕。
笑起来眉眼弯弯,却无端的惹人心生惧意,“朕只是想要回属于朕的东西罢了,也有错?”白景策气得指尖发颤。他再次认识了一个另一面的九儿。
是的。
这个人可是雍国最残暴昏庸的帝王,他哪里管什么对错,只有我行我素,唯我独尊。
眼前的人始终不是段家村中哑巴少年。白景策莫名觉得李青云那一身朱红色龙袍真是碍眼。
他冷静了下来,缓缓开口,李青云满意这个回答:“你放心,若非万不得已,朕也不想对白家人动手,毕竟白家是能为朕的军队提供兵器最大的货商。”
白景策抬起头,直直地望着他:“云湖山围场有一个封将军封阑,在你与独孤离流落在段家村之时,那 封将军拿了玉玺,至于封将军拿玉玺做什么,我也不知。”
他不能出卖独孤离,于是说谎都不带眨眼。
“封将军,封阑。”
李青云喃喃自语。白景策见他似乎相信,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出卖独孤离,且不论是原则与规矩,他也更加希望独孤离快些行动,好早日将李青云从云端上拉下来,再没有了权势仰仗,看他还傲不傲得起来。
“你没骗朕吧。”
李青云根本不能完全信任白景策。但是有一个大致方向总是好的,他这 辈子最恨别人骗他,“一你骗我,你就死定了。”
白景策笑着调戏,“白景策,你最好收了你的心思。”
说罢,他缓缓扬起下巴,不屑一顾的望着白景策。
“凭你,要长相没长相,性格没性格,要才情没才情。你也配入朕的眼!”
李青云无情地讥讽。
“李、青、云!”白景策眸中怒火愤然。
咬牙切齿道。双目泛红,似是被气到,“白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陛下的傲骨!一旦是千万小心啊!小心过于自傲,一朝沦落泥潭不得翻身!”
“不会有那一天。”
李青云 反唇相讥,“朕一定比你活的久、站得高、看得远。而你,只配跪在朕的脚下俯首称臣!”
白景策指尖泛白。他活这么大做梦都没有想过,他未来会喜欢的人竟然如此傲气自负。他想起 了独孤离,不由得冷笑一声:“所以你对独孤离百般讨好,对他和颜悦色,待他真心。独孤离却对你不屑一顾!你也很可笑。”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李青云纵容心里难受,面上嘴上也从来都逞强嘴硬“是吗?”白景策笑了笑,眸里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想法,但愿如此吧。
李青云从牢中出来,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
宸云十一年。
四月的天空鱼肚泛白,整个大地万物复苏,春色明媚,鸟儿成群结伴落在树枝上叽机喳喳喧闹着悄然来临的暖日。
这一整夜,李青云都未睡。回宫后,李青云便让陆公公派人去查了封阑将军。
琼林苑处,还残留着淡淡地血腥味。
所有从寒食节晚宴出来的王公贵族臣子们皆战战兢兢,回府时腿都打着颤。
蒙亮,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袭身穿月白色长衫男子站在小巷中,修长的五指抓着伞柄,骨骼分明,五指修长,是一只看起来极有力度的手。伞是梅花伞,点点红梅缀在白色的伞上,衬 得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