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回不去了。
少年揣了揣怀中的银两,本来在来时的路上是打算买些讨巧的玩意拿回去送给家里姊妹弟兄的,再买上两只烧鸡,几两酱牛肉当下酒菜晚上跟父亲喝上两杯,自己长大了,可以着喝酒好好给父亲讲讲自己这些年在山上和那个给自己救下的神仙师父每天是怎么斗智斗勇不被挨打的英勇事迹。
虽然他心里早有准备,知道自己被救之后一睡就睡了十八年,再加上又跟自己那个神仙师父练了几年剑法,回到家时,父亲和母亲早就白了头发,弟弟和妹妹们也长大成人,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家族竟然走到了如此地步。
他心情沉重地找了家酒楼坐下,店小二把擦汗的毛巾甩到肩上迎着笑脸走来道:“这位少侠,想来点什么?”
他只是双目无神地看着日复一日车来人往的繁华街道,可能只有他认为这里已经物是人非,少年轻声道:“给我来一壶你们这最贵的酒吧,想喝了。”
小二也是有眼色的,见客人心情不好,也没有多言,麻利地提着一壶陈年佳酿,去掉了泥封子,给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客人倒上了一碗,就悄悄地退了下去,没有过多地打扰。
时间约么着刚刚申时,没到饭点,酒楼里也就没几个客人,只有少年坐在离门口近的位置,端着一碗酒。
李三光抿了一口,好辣!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原来在山上跟着老人练剑的时候,天天看老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提着酒壶,动不动就喝上几口,脸上的红晕就没下去过。有一次,李三光问老人酒好喝吗?老人喝起劲了,没有把他轰走,笑着对他说:“等你长大,喝了就知道了。”少年哪能被这种回答打发,问道:“我没有长大吗?都十七岁了,要是在山下都几个孩子的爹了。”老人摆了摆手道:“那种长大不叫长大。”这下少年一头雾水,听不懂老人说的什么意思,不再吭声。只是老人最后又说了一句令少年摸不清头脑的话:“才发现人间这壶酒怎么这么烈,不知不觉就把老夫给醉了。”
现在,少年懂了老人当年说的那个“长大”究竟是什么,曾经天天嚷嚷着要长大的自己,突然觉得长大了之后心间要放的东西越来越多,要背负的包袱也就越来越沉重。
少年把口中的酒强咽了下去,酒入愁肠。
可原本浓烈的酒在入喉的那一刻竟然变得无比的温和,味道是甘甜的,柔顺的酒香停留在口中,久久不散。
喝了一会,少年招呼小二过来。
一直在掌柜身边观望着少年的店小二见到年轻客人叫他,手在衣服上搓了搓,赶忙跑了过去,笑着问道:“怎么了客官?”
少年把酒钱搁到桌子上,小二笑着把钱收了起来,道:“您把酒钱放在桌上就好,小的自然会来收走,不必再麻烦客官亲自给钱。”
少年没有离开,他轻轻地问道:“城里那户李家后来怎么了?”
可能是时间久了,小二先是想了一会儿,只是说自己也记得不太清了,歉意地笑了笑。
少年不再追问,转身欲要离开,这时身后有人叫住了少年,回过头去,是刚刚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掌柜。
掌柜的道:“关于李家,我们也不是知道很多,只是记得当年李家衰败以后,那时李氏的家主夫人精神好像受了什么打击,成了疯子,整日在街头叫喊着当时早已去世的李氏家主和一个大概是其孩子的名字,因为李氏曾经对待我们这些街坊和生意人不坏,城里的有些心善的人家也会给妇人些吃食和衣物,只是没过几年,那妇人终究还是走了。当时是冬天,下着大学,一个马夫在自家马棚里发现了冻死了的妇人,最后那些曾经受过李家帮助的街坊百姓和一些现在早已入朝做官的读书人一起把那妇人给安葬到了城东的一处风水还算不错的山脚处,据说和她的丈夫李氏家主的坟头不过几步。当年那个家风严正的大户李家谁也想不到竟然一夜之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