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早晨,如果站在连天峰巅,望着远处的群山在朝阳的照射下犹如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显得格外美丽。
那个身体日渐结实的少年,上身光着,胸脯上那两块结实的肌肉,颜色就像枣木案板,紫油油地闪着亮光。
他在山巅的古树下拿着一根直而长的木棍充当长剑,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剑气山中起,万里已吞蛟龙血。
迎面升起一轮红日,洒下道道金光,如一条条金鞭,驱赶着飞云流雾。
身旁的古树下,坐着一位身着老旧青袍的老人,身旁散落着酒壶,靠着树干静悄悄地睡着。
许久之后,少年练完了剑招,看着树下不知睡了多久的老人,笑着叹了口气,轻轻地走过去拾起地上的酒壶,又轻轻地给老人盖上了自己的衣服,做完这些才离开了山崖边,走向那间小茅屋。
“剑练的差不多了,下山看看吧。”老人的声音突然在少年身后响起,少年身体一顿,一股许久没有的情感从心中升起,对啊,在山上多少年了,虽然最开始老人说自己的资质极差,但现在他既然说自己的剑差不多了,那应该就是不错了,放到曾经自己待的嵩山剑派,怎么地也得是个内门弟子了吧,嘻嘻,没想到现在自己这么厉害,自己的家人们见到一定会很高兴吧。
“噢。”少年答应道。
老人似乎看透了少年的心思,但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道:“屋里面的桌子上有些山下的银两,你拿去吧。”
这个已经不再如当年那么稚嫩的少年挺了挺身子,转过身朝树下的老人重重一拜,朗声道:“徒弟李三光谢过师父!”
老人没有做出什么回应,闭上眼不再看去。
那少年低头擦了擦眼泪,回身跑进屋内,看见那个破旧木桌上放着一个包裹,打开一看,尽是白花花的银两。
“拿了钱就赶紧走吧!”老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少年把包裹揣进怀中,跑出屋外,朝老人挥了挥手,大声道:“师父,过一段时间我就回来!”
老人轻哼一声,没有理睬。
好一会之后,老人缓缓睁开眼,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看着脚下群山,心有所想,一言不发。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动静,老人猛地回头,发现少年站在远处,两只手不知道放哪,紧紧张张的,抓住自己的衣角,问道:“怎么还不走?”
少年羞涩道:“师父,是从哪下山来着?”
老人一阵无语,大袖一挥,清风拂过,少年再一转眼就已经到了山下,等少年回过神来,惊讶道:“我去!师父还真是神仙!”
身着破旧麻衣的少年郎奔跑起来,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少年热切地询问街道上的路人,循着记忆里模糊的痕迹找到了这些年间一迁再迁的李家府邸。
那扇门的朱红色漆已然面目全非,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可以分辨得出那种鲜艳的红,可门上却还粘贴着早已泛白的“双喜”,风轻轻的挑弄着那扇破门,于是门便发出“吱呀吱呀”的笑声,黑黑的屋内,已然没有了人生活。
少年疑惑起来,虽然这些年间他没有家里的任何消息,可当年在京城也小有名声的李家怎么会突然没落至此呢?
他离开了这个坐落于城郊的李家宅院,据附近的人说,十几年前那个大富大贵的李家突遭变故,李家原来在京城里的大宅早已被抵押变卖了出去,剩下的李家人走的走,跑的跑,剩下的那一支李氏族人搬到了这里,可这么些年也不怎么看见那些李家人了,估么着又搬走了吧。
李三光六神无主地走在街道上,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如大山一般压在他胸口,让他的步伐是那么地沉重,曾经家里人无数次接他回家的时候,他玩心大,不想回。现在,他长大了,有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