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到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郑宁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腼腆地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不想当皇后。因为我还很年轻。还有许多事要我去做。如果做了皇后,就会囚困于宫廷,再有抱负也会对望明月——奈若何。万一没有孩子,那更会是生不如死!想想,我都害怕——”
“阿宁,不要……”年轻的声音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苍老的声音给阻止住了。
“阿宁,”那苍老的声音发出了询问。“你在那光明之处的地位应该高于我们这儿的女史吧?”
“嗯,”郑宁点点头答道。“那是当然的。我只要稍加努力,就能掌控一些人的命运,为社会创造财富。”
“呵呵,”苍老的声音笑了起来。“阿宁,我们给你时日。”
“如果你想当皇后的时候,你就来当这皇后如何?要知道,皇后也是能掌握许多人的命运。好比当前,新城区的扩建还在等着你去主持。无数流民与佣工都在渴望着能在初冬来临时,能够搬入新家去居住,你难道忍心就如此昏睡不醒吗?”
“要知道除了你,谁都不可能接手新城区建设的那个乱摊子。你是一位胸有谋略的女子,而且身具非凡的才华,无与伦比的治世之才。阿宁啊,不要辜负老天爷对你的厚爱!”
“嗯,”郑宁听到这话,心里感觉很是舒畅。
“好,我会努力穿过这片黑暗,争取醒来!”于是,郑宁面对着黑暗的深处,在坚定地说着。
不曾想,黑暗再一次席卷而来,那浸染全身上下的寒颤又重新笼罩过来。郑宁冷得牙齿都在打架。
但是,她依然努力地朝着那黑暗的深处走去。因为那儿还有无数的老百姓在等着她把房子建好,以便在冬天时能有一片温暖的窝。该死的小冰河期!
郑宁永远不知道这场对于她来说,相当于阴阳两界的对话,其实只是张居正和少年天子,在与睡梦中的她的一段对话。
当发现郑宁的呼吸顺畅,气色也有些好转的时候,张居正和少年天子才松了一口气。也就在这时,那根红烛也燃烧殆尽。
张居正连忙用另一支白烛代替。
“陛下,”随即,张居正向少年天子行了一大礼。“今日之事,就烂在你我的肚子里,不可向其他人透露一二。否则,很有可能要折损阿宁的寿命。”
“先生请放心,”少年天子随即还了一礼。“我省得!今日之事,除了阿宁外,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决无再有第三人知道了。希望你也能把这些带进你的棺材里,我把我知道的也带进我的陵寝里。”
“那就好!”张居正抚须道。“陛下,老仆一直认为前朝与后宫之前,瓜葛越少越妥帖。所以,老仆从不轻易沾染宫廷之气。今日算是破了个例,望陛下海涵。”
“先生说话见外了,”少年天子还是把话说得那么流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先生待我甚于亲子,我的家事,先生是有资格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