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者如此相问，郑宁感觉有些害躁了。不过，她不得一个把什么都闷在心里的女孩子。
“因为，”尽管有些吞吞吐吐，但她还是说了出来。“我发现陛下已经长大了，我和他的关系也在随之发生着质变！”
“怎么说？”从那老者的声音里，似乎还能听出些许的笑意。“要知道，你和他青梅竹马，缘份早已注定好了。三生石上，也刻上了你们的名字。”
“可我不适应啊！”郑宁瘪瘪嘴，在争辩着。“以前，我只是把他当成朋友，所以帮他改改不好的习惯，给他提前铺好前行的道路。”
“可现在就很难了。一想到将来，有可能要跟许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我就有些毛骨悚然。毕竟我曾在男女平等的天空下生活过。所以，就想着不如干脆趁着眼下感情还不深，早点溜回去了事！”
“噗哧！”突地，一阵低笑声传来，郑宁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是，阿宁啊，”那老者的声音里也带着几许柔和。“你清楚史书。既然史书说万历皇帝最为宠幸郑贵妃，甚至为了她与满朝文武对抗了几十年，想来也是一个情深义重之人。”
“你也更知道在大明皇室当中，痴情的天子比比皆是。甚至还出现了孝宗皇帝只有一个张皇后，再无其他嫔妃的罕见之事。”
“嗯！”郑宁点点头。显然，她是知道这些的。
“你为什么不试着考虑把万历皇帝变成孝宗皇帝呢？”老者的声音里充满着诱惑。“这样，你的那些杂念就会不复存在了。”
“阿宁，我愿意学孝宗皇帝，一生只立一后！”那个年轻的声音在迅速地作出表态来。
郑宁思索了一番，抬眸望向前方。
“不行！”她摇头表示了否决。“陛下是独一无二的，也是聪慧的。在史书中，他不露面朝堂二十多年，却能牢牢把控朝政，让国家机构能够正常地运转下去，就足以说明他的才智远胜于常人。”
“如果他只有我一位皇后，就会受制于朝臣。而且，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生育能力。如果无法孕育孩子，那大明又会再次迎来社稷无君的危局。那样，就是真正地加速了大明走向灭亡之路。我可就真的成了祸国的妖孽了。”
“阿宁——”那年轻的声音里带着啜泣。
“阿宁啊，”那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在黑暗中响起。“你难道就相信一切都是一尘不变的吗？”
郑宁再次抬首望向黑暗的深处，没有回话。
“你想想，自从你出现在大明，”那苍老的声音在评述着。“你带来了多少异想天开的东西，改进的纺织机，天上飞的大蹴鞠，水泥，玻璃，还有冬季小麦……你所创造和发明的一切东西都在改变着这个朝代。从而，让新政更加深入到了社会的最低层，也使我更加不畏艰险地要将新政实行到底……”
“阿宁，你在改变着这个朝代所固有的一切。你所做的许多事情，都在让无数的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我很庆幸，上苍能把你派来，挽救了家国，挽救了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