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的意思说来,”待郑宁喝下一杯茶后,少年天子才开始说话了。“长期以往,京城这边就会慢慢地萧条起来,新城区那边依靠运河,还有京城这边的人脉,就会越来越繁华。”
“嗯嗯!”郑宁点头表示赞同。“不错,我说了半天,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你想想看,这边老城区的商业繁华地段,或多或少都有勋贵们参入其中。他们不仅不纳税,有时候还要明夺暗抢,把最赚钱的行业变成自己的家业。”
“要知道,他们这样做,完全是把陛下和大明的钱,全部捞进自己的口袋里,满足着自己的私欲,过着比陛下还要奢侈的日子。这成何体统!”
“所以,在修建新城区的时候,我不允许任何一个勋贵参入其中,不说房子,就连一片瓦也不给他们掠夺。就是防止重蹈老城区的覆辙。他们吃陛下的,喝陛下的罢了,竟然还要把陛下的钱财捞到自己那儿去挥霍,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说的也是,”少年天子举双手表示着赞成。“难怪有些人要参你,大概就是那些勋贵们在后面支使的吧!”
“不错,”郑宁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毕竟她已经触犯了勋贵的利益。“所以,陛下一旦亲政后,一定要坚持张大人的一条鞭法,遏制这些勋贵对皇权的渗透。要知道历来簒位夺权,大都是从勋贵那儿开始的。”
“阿宁,”这个时候的少年天子,在笑而不露。“张大人要遏制宗室,你又要我削弱勋贵的权势。你们两个这样一里一外,是很容易让我变成为孤家寡人的。”
“呵!”郑宁听了一凛。不过,她还是笑着回话道:“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号令天下,无人莫敢不从。富不过三代,穷不过五服。勋贵过了三代,就不能再是勋贵了,顶多是米虫而已。”
“阿宁,”听到这话,少年天子不由得想起了一件事来。于是,他在皱眉说:“张大人因父危,有可能要致仕!你看,如何是好?”
“陛下,”郑宁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这个不应该问我。太后和冯保公那儿已经有了答案,陛下还是顺势而为吧!”
“阿宁!”此刻,少年天子的脸上流露出了心有不甘的表情来。
此刻,天还未完全黑下来,加上还是夏季,所以在外面行走还是挺舒适的。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走到了一处花苑来了。郑宁找个地方坐下,然后拿出巾帕擦擦旁边的表面。接着,少年天子也就顺势坐在了下来。
“陛下,”郑宁轻声地对他说。“我听到一位老医师说,张大人日夜操劳,身体早已透支了。如今,他虽然年近五旬,但其身体早已过了六旬,甚至跟七旬的老人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郑宁在耐心地解劝着。“你一定要沉住气。做大事者,如果沉不住气,会招来非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