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唇齿没上她的肌肤。
血液的腥甜散在空气中传来，阮霓裳努力让自己去忽视手腕上那股子黏腻的不适感。
手上的血液被他舔舐赶紧，他还甚是怜惜的用衣袖替她擦干净了手臂。
地牢中瞬间安静下来，只听见顾少商的呼吸声从粗重慢慢变得平缓。
好像是漫过了极长的岁月，顾少商才松开了她的手，退到了一侧，靠在墙壁上坐下。
他沉默不语，而阮霓裳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该说些什么。
良久过后，阮霓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伤口，从衣服上撕下了一截布条，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包扎好。
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额头上满是细汗的顾少商，问道：“你没事了吧？”
顾少商点了点头，缓缓睁开双眼：“好多了。”
转过头来，他轻笑一声看着她：“到头来你还是救了我。”
就好像当初一样，他被众人给欺压的时候，是阮霓裳从天而降，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而他，却是连累了她这么多年。
阮霓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别把我当英雄。当初救你，是因为我拿了你们的传家宝夜明珠。现
在救你，是为了我活下去。”
轻笑一声，顾少商的头靠在墙壁上，抬起头看着地牢底部上面的一片漆黑。
“你从来都是不肯承认其实你有女侠风范。”
“若不是因为你我体内的蛊虫，早在你顾家杀我落英阁的时候，你就人头落地了。我救了你反而还自己受罪，当个江湖侠士有何好处？行侠仗义都是极其可笑的事情。”
“可是卫祁扬也是个名门正派，他做的不都是行侠仗义的好事儿？”
顾少商话音一落，那头的阮霓裳沉默了。
她是阴影里长大的人，幼年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忍受不了父亲的暴虐，母亲亲手杀了父亲。
她自幼就不习惯亲近人，就连她的母亲也一样。
被当做一件工具一般，培养长大，继承落英阁，一切按部就班。
一切直到遇见了卫祁扬。
阮霓裳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他不一样。”
地牢里有外面走廊上的蒙蒙桔色灯光照射进来，阮霓裳的侧脸看上去极其柔和，令人惊艳的五官，令人心醉的长睫。
他所喜欢的阮霓裳，那个清冷而狠绝的女子。此时却是看上去带了几分温柔。
而这温柔，不是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