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蒙大哥给你带路。”君临晚没有矫情的挽留,如果白一简能够和师傅研制出解药自然最好,如果不能……
“好。”白一简没有拒绝,然后低头拿着药碗转身走了出去。
从头到尾没有说话的寒曦邪,望着白一简背影消失在视线,听得房门关上的声音,他闭上眼睛抿了抿嘴,下一刻,便觉得唇上
温软,再张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了君临晚一脸纠结不安的样子。
“我没事。”寒曦邪笑了笑,却觉得连扯动嘴角都有些吃力,顿时皱眉的有些不快。
如果可以,谁愿意自己是这个样子呢!至少也要等到事情结束,让他好好疼惜一翻眼前的人才好。这样一想,心里便有些懊悔,如果早点那么做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
不过,这样也好,她还有大好的未来可期,待到山河永驻,盛世繁华,她应该就能高兴起来了吧!
“骗子。”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从君临晚口中狠狠挤出,然后低头握着对方的手放在眉心,嗓子有些堵得慌的咬着唇。
“……”寒曦邪没说话,只是靠在床头任君临晚抓着自己的手,直到听得一声呢喃才回头望着对方。
“都不要了好不好?”同样抬头望着寒曦邪的君临晚,目光湿润。
现在所有人都说寒曦邪贪心不足,拿下了赑屃城不算,还血洗了赑屃城,如今又吞并了椒图城,将身为城主的她囚禁,只等着打败宫睨城就能称帝,连昔日夺取王位的事情,也被添油加醋的说成是寒曦邪杀父弑弟才得到的,而这落井下石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些因为前丞相而受连累的余孽。
当初的一念之仁,没想到换来的竟是这般结果,怎不让人觉得讽刺?
至于远在鸱吻城的睚眦城军队,想来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如果不想步上其他城池后尘,便只能向寒曦邪诚服,如果不愿的话,势必还有一战,而睚眦城的城主宅心仁厚,自然不会舍得天下黎民受苦,若不然,也不会舍身边的饕餮城而去攻打鸱吻城,试图阻止鸱吻城与椒图城的一站。
什么都是别人在说,可事实呢?他做了那么多,什么都没得到,还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就算全天下都觉得他不是一个好人,可如今打破僵局,让上邪迎来新希望的人,不就是他吗?望着躺在病榻上的寒曦邪,想想外边那无端而起的风浪,君临晚便觉得心如刀割。
要是她当初没有跟他回狴犴城,也没有伪善的想要拯救所有人,是不是也
就不会有他后来的一番作为,是不是也就不会有今天这幅局面,也就不用承担这霍乱的罪名,也就……
“我不要椒图了,你也不要这天下,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君临晚哽咽的望着寒曦邪问,语气恳切的抿着嘴。
望着这样的君临晚,定定的看了好一阵子,等寒曦邪伸手轻轻拂过对方散落在耳畔的落发,而君临晚毫不犹豫抓着对方手抚在脸庞的时候,只听得寒曦邪低声呢喃了一句。
“明明就做不到。”
那一刻,君临晚身形一顿的僵硬,连表情都有些凝固的呆呆垂下眼帘,然后无声的落下泪来,让寒曦邪在心里幽幽一叹,然后微微用力就把人抱进了怀里。
如果真的能什么都不要,她早就放手了吧!就像他无法为了她舍弃那个王位背后的一切,而她也无法为了他舍弃身边那些仰仗她的人一样,他们试过了,什么都试过了,却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别无他法。
怀里的哽咽,几不可闻,就像寒曦邪手腕上的脉搏,虚弱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
“主上?”远在睚眦城的山隐,望着坐在书桌后发呆的风卿崖皱眉。
“主上,前线那边来消息,问什么时候发兵,是否要与狴犴城夹击鸱吻城。”山隐忍不住提醒,也让风卿崖回过神来,然后皱眉沉凝片刻。
“原地休整吧!”许久才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