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里头
不时的有笑声传出。
聂府的几个爷们渐渐的落后轿子十来步,尤其是六爷聂涟,低声喊了句,“五哥。”
五爷聂清看都没看他,只吐出俩字,“闭嘴!”
聂涟只好摸了摸鼻子自认倒霉,黎王爷带着这样的人出门,也不怕遭人弹劾,好吧,本来也不关他们的事,可黎王爷来的是聂府啊!言官们惯会无中生有无事生非,会相信聂府跟这种小厮没关系吗?
聂府的爷们自然不是养在温室里头的娇花,朝廷的事情很是明白清楚。
轿夫们的脚程不慢,很快进了荔园。
聂涟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四哥走路,自己都累,故作轻松的伸了个懒腰,“二哥的院子我也好久没来了。”
他去年才中了秀才,本来不应该这么快参加秋闱,可三老夫人觉得机会难得,有一个便抓住一个,因此之前的好几个月都将他拘在房里念书。
不过聂涟一说,其他几个兄弟也有同感,最近大家都在书房读书,兄弟间是少了不少往来。父母们的殷切期望,家族的兴旺,他们这一代的重担还没有担到肩头上,却已经隐隐的感到那种泰山压顶的沉重。
聂江带着荔园的小厮们敛声屏气,个个低头垂手的站在门口,看见黎王爷当首行来,齐齐行礼。
黎王爷这次来不同于以往两次,他穿了亲王常服,这常服可不是寻常服侍,就是聂阁老见了他,也要弯腰行礼的。
而刚才那两个小厮却没有给聂墨等人行礼,这种情况,要么是他们本身有品级,要么就是他们深受黎王宠爱,恃宠而骄。
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聂墨都不打算追究。
这是他在怎生身上学到的教训。
没有能力没有实力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的罢!
聂府的少爷们对荔园的薜荔树都不陌生。
它可是二老爷的宝贝。
专门有个人来伺候它的。
聂三爷聂钰跟聂四
爷聂谦都是二房的孩子,这时候见了父亲最为喜欢的薜荔树,脸上不由的露出温和的笑意。
“秋风万里芙蓉国,暮雨千家薛荔树。”
黎王爷围着薜荔树转了两圈,他右手边的小厮突然吟了这么一句。
“胡闹,这儿还没你说话的份!”黎王爷用扇子敲了下那小厮的头,脸上却没有怒容,可见是极为稀罕这个小厮的。
聂墨作为主人,挤了个笑,“不碍事。诗句是极好的。”口胡!
心里骂了句脏话,方才回神想到,自己这大概是受了怎生的影响,那家伙面上有时候老老实实的,其实内里蔫坏着哩!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心里骂自己。
其实聂墨也十分坏。他自己不觉得而已。
起码在怎生的事情上,他算是出尔反尔了。
虽然老夫人步步紧逼,连聂润也关注了他,但凭他的聪明才智,若是想躲开,并不难。
只说一句要专心念书,为来年春闱做准备就可以了。
什么?若是秋闱未中?那更好,就说自己要发愤图强,争取后来居上。
不过,真正的将她变作了自己的人,他并不后悔,一点也没有。
聂墨只分神了瞬间,清醒过来便示意聂江上前,歪头对他说了一句话。
不一会儿,聂江带了聂湖出去了。
聂府的几位爷小声的议论着薜荔树,黎王爷含笑听着,并没有加入进去。
聂涟道,“这树的果子应该能吃吧?看着像莲蓬呢。”
聂谦笑道,“你不是吃过木莲豆腐?就是用薜荔树的果子做的啊!”
聂涟怪叫,“不是吧,不是说木莲跟薜荔并不是一回儿事么?”
黎王爷对这个倒是很感兴趣,这会儿插嘴问道,“是谁说的他们不是一回事?我在书房念书的时候,太傅曾说过薜荔俗称木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