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不过他。”遮月低着头却看不见脚尖。
“他的确很厉害，没关系，早晚我会收拾他。”罗科安慰道。
王申已死，出手的是蛇灵。
这是罗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如此一来，并州必然还有官员与蛇灵有关，这是弃车保帅。
司法参军主管刑狱，对一州的治理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若是司法参军昏庸无能，导致冤假错案频发，那后果可想而知。
能让蛇灵舍弃一个司法参军也要保住的人，而这个职位往上，就只剩下刺史长史司马。
并州刺史体弱多病，是长史和司马代理并州事务。
司马是王氏的一名嫡系，名叫王珂，背景太硬，导致并州大小事务大多他说了算。
而且六曹参军中，司功，司户，司法参军都是王氏的人，掌握了并州官吏的课考，赋税，刑狱，谁还敢和王氏过不去？
看来并州是该换换血了。
要不削弱太原王氏的势力，并州则牢牢掌握在其手中，影响力足以辐射周边的几个州乃至整个河东道。
该怎么查呢？
可以肯定的是，录事参军的职位还不足以令他们杀人灭口，刺史长史司马之中必有一人甚至多人与蛇灵有关。
自己已经把晋阳的官吏一锅端了，难道并州也要端了？
罗科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而王申的死，就像一颗投进湖里的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其中影响最大的自然就是太原王氏。
在没有任何口供的情况下，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已死的王申身上，如何能服众？
“王申是谁杀的？”王禾大怒。
“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不确定，应该不是我们这边下手的。”
“如今王申一死，我们的处境很被动，黜置使很快就会到并州，该如何交代，诸位有何计较？”王禾问道。
“王申死的太突然，很显然是有人灭口，眼下先不管是何人所为，重要的是和王申划清界限，只能一口咬死他是蛇灵安插在王氏的眼线，事迹败露后，被蛇灵灭口。”大长老说道。
“祸水东引？”
“不错。大家要明白一点，无论王申是不是蛇灵中人，他都是王家的人，这一点无可否认。若他还活着，我们可以用他做文章，可是他死了，无论他做过什么，我们都不能认，然后将和他亲近的几人一同交出。”
就这样，王申成了顶包人。
平素和他交往最多的人也被当成了替罪羊。
“那王珂怎么办？”三长老犹豫道。
要知道，平日里王申溜须拍马，以王珂马首是瞻，若是王申出现问题，那么王珂呢？
王珂是一州司马，在并州有很重的话语权。
他到底于此事有关吗？
“先把王珂召回来，细细盘问他和王申的事。”
王氏因为王申的死，已经忙的焦头烂额。
而罗科则找到了录事参军冯翰。
身为录事参军，他的指责就是监察弹劾官吏，他对于并州官员应该是最为熟悉的。
“你是何人？”看着眼前之人，冯翰微微皱眉。
“河东道黜置使，奉旨钦差罗科。”
“你是罗大人？”冯翰大惊。
“怎么，我还能冒充不成？”
罗科请出圣旨。
“罗大人恕罪，下官绝无此意。”冯翰急忙解释。
“罗大人，您何时抵达并州？”
“刚到。对了，我此次是秘密到访，还请冯大人保密。”
“下官一定保密。不知罗大人到访，有何事？”冯翰问道。
“我想知道关于司法参军王申的情况。”罗科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冯翰面露难色。
“怎么，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