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人走远,姜月窈抬手抓了抓包包头,犯困地打了个大哈欠。
看了一上午戏,她想睡觉。
宋予白轻轻拍着她的背,等走到厢房门口,姜月窈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方才还嫌弃别人流口水的小女娃,睡着之后也把宋予白的肩头打湿了一小块。
宋予白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将人交给春兰,返回去找姜渝君。
对于方才的庭审,他有些疑惑未解。
姜渝君正在书房处理事物,似乎早料到宋予白会过来,小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清茶。
钱公子正站在书房之内,一反方才公堂之上的唯唯诺诺,落落大方地朝宋予白行了个礼。
宋予白打量他,视线从他妆粉厚重的脸扫过,轻轻皱了皱眉。
钱公子抬手摸脸,以为自己的妆面花了,赶紧从怀里摸出一把小镜子,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小心地往上又扑了一层香粉。
确定自己妆面无损之后,钱公子才收起小镜子对宋予白笑了笑,“宋公子不用妆粉,皮肤却白皙细嫩,男子之中甚为少见。可否告知在下,平日里使用何种香膏?”
宋予白:……
滚!
他才不用那些娘们唧唧的东西呢!
眼见宋予白黑了脸,姜渝君掩唇轻咳一声,遮住嘴角的笑意。
他从书桌之后走出来,随意在矮几旁坐下。
宋予白和钱公子跟着落座。
忽视钱公子那殷切地求知若渴的目光,宋予白看着姜渝君:“大哥,为什么崔建元最后会那么痛快地认罪?”
他本来以为崔建元会攀咬出吴知州和他背后的人,让他们难办,可是竟然没有。
照崔建元那阴狠毒辣的作风,就算自己要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才是。
“此问钱公子可替你解答。”
宋予白皱眉,分外不情愿地看向钱公子。
钱公子打算讨价还价一番:“等我说完,宋公子可否告知……”
“没有!”宋予白咬牙,眼神冷得像冰,“你再提一句,信不信我打烂你的脸?”
钱公子:……
他咽了口唾沫,语速飞快:“崔建元是我亲生父亲,他会那么痛快认罪,应该是不想拉我下水,让我也丢掉性命。”
毕竟按照公堂上的情况,姜渝君都抛出从汇通钱庄那拿来的证据了,崔建元若再狡辩,说不定姜渝君下一刻就会把钱公子扯进这些事情当中。
“密室里那个人是?”
“我让他给他自己准备的替身。我给他的计划就是,我先用假死脱身,他之后也寻时机脱身,我们带着那些钱财,改头换面,到别处开始新生活。”
宋予白惊讶:“他信了?”
钱公子点头,“我也没想到他会那样快就相信,还实施了。”
不然,他怎么也会想办法保下那所谓替身的命。
宋予白顺着话理了理,“也就是说,你故意将崔建元的注意力引到准备后路上,然后将计划告知给我大哥,让我们将计就计。”
“明面上替他打算,实际上在算计他。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图什么?”
“给我娘报仇。”钱公子冷笑,脸上的白色粉末掉了一桌。
一听这就是个有关爱恨情仇的狗血故事。
可是姜月窈不在,姜渝君和宋予白都不是爱听家长里短的主儿,没有细问。
“那你当初为何不告诉我们关于那处地下密室的事?”
若不是他和月月凑巧撞见,根本发现不了。
钱公子捏了捏手指,跟两人打哈哈:“要说的事情太多,一时给漏了。”
宋予白看了眼自家大哥,见他不准备就此事多追究,也就没再追问。
人嘛,多少都是有一点私心的。
细算下来,崔建元这也算是恶人有恶报。
他嫌崔夫人给他生了个脑子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