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朽烂的木桌上摆放的精致糕点，这些都是刚刚练霞在季明韶指挥下“端来的”。
“小姐，那个李嬷嬷说要去找夫人讨公道……”练霞担忧地说道。
“她要找就去找，我难道还怕她不成？”季明韶笃定这个时候李月还不太可能真的罚她，罚过了头可怎么办。
“小姐，自从醒来就不一样了。”
季明韶正色道:“练霞，在这偌大的季府里，我信任的只有你了。你也看见了我们过得是什么日子，大病一场我想明白了，若是我再懦弱下去，咱俩的下场不会比父亲的笙姨娘好到哪儿去的。”
练霞打了个冷颤。
季安之前有个笙姨娘，是瞒着李月和季老夫人从青楼接回来的，当然后来还是被李月知道了，但李月忍了下来，还给了那个女子一个娘家远房表妹的身份，名正言顺地纳入了府。为此季安还特意去李月房中温存了几日，只夸她贤惠大度。
后来有一天，一个小厮不小心发现笙姨娘和另一个男人在床上睡得香甜，季安大怒，当场就要拔剑手劈了他们，但是李月拦了下来，说交给她处理。
等季安上朝回家后，府中无人再提及笙姨娘这事，季安盛赞李月处事得当。他哪儿知道，李月把府中下人都聚在一起，让他们当场欣赏了“活春宫”！最后弄得笙姨娘生生翻了白眼成了个只知寻欢的傻子！然后下令把她丢回了最下等的妓院等死了。
至于那个男人，死人喂狗去了。
这件事在府中给李月立下了巨大的威望，从此再也无人敢挑战她的地位了。
当然也没人敢把这件事往季安母子那儿说，毕竟李月一张嘴颠倒黑白擅长得很。
看着练霞泛白的脸色，知她在想什么的季明韶忙招呼她坐下一起吃点心。
“练霞，你也坐下吃吧，你也没吃早饭的嘛。”
“啊，这，小姐，于理不合啊。”练霞摇了摇头。
季明韶假装皱眉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不听我的话了是吧！”
“不，不是。”练霞使劲摇了摇头，坐了下来，颇为拘谨的拿起一块琉璃翠糕吃了起来，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季明韶看着练霞这样，直接拿起块糕点就塞她嘴里，还不许她吐出来。
“吃快点儿吧，这会儿那个李嬷嬷该去告完状了，夫人估计要来找我了。”季明韶可不愿意称呼她为母亲。
练霞点点头，一连往嘴里塞了好几块。
主仆二人正吃过一半多，一个衣着比季明韶还华丽的人直接进来，皱着眉看了看桌上剩下的残羹，极为不善的开口。
“大小姐，夫人叫您去芳华堂一趟。”
季明韶认得这个人，是李月身边最得力的大丫头绿枝，这一身的打扮，光是头上那根翡翠玉簪就要比季明韶全身上下的衣裳都值钱。
一个大丫头都如此，李月的用度只会更甚，亏她还有脸在外面立节俭好贤妇形象。
只不过……季安的户部尚书是个肥差不错，只是这个肥差的油水他敢不敢拿就不知道了。李月只是来恩侯府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又是填房，嫁妆没有那么丰厚，那也就是说……季明韶生母谢氏的嫁妆八成是被这家子吞了个一干二净。
季明韶用手帕擦了擦嘴，站起来微笑着说:“是嘛，那我马上去见夫人。”
绿枝掩住鼻子，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小姐，夫人会怎么对您啊？”练霞虽觉得季明韶变得坚强了起来，但也感觉实在是太……太过了点，怎么能和夫人硬碰硬呢。
“她不会怎么对我，毕竟她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夫人啊。”
慢悠悠地走进方华堂，一进门就看见李嬷嬷声泪俱下的哭诉着。
“夫人啊，大小姐她真的是太蛮横了啊，那本来是您和二小姐的点心，就这么被她生生夺走了，还说……还说‘吃了就吃了，敢说出去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