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乡大夫池鱼?”
封庭已经站了起来,越过还在气哼哼的苏归,径直走到了池鱼跟前,甚至蹲下身子,目光跟池鱼的持平,就这样毫不避讳地看着她那双清亮的眸子。
像,实在太想!
他压抑住心底的波澜,尽量放松脸上的线条。
池鱼点点头,不躲不闪地也在他的脸上来回巡视,瑞王的面相倒是和善。
“好,好,好!”
封庭连说三个好字,似乎再找不到其他多余的语言,他拉过池鱼的小手朝着石凳走去,到了石凳边拍拍故渊的肩膀让他起来给池鱼让座,他要让小丫头坐在对面,他想看着这张脸。
故渊没有言语,从石凳上从容站起来。
苏归抖了抖眉头,竟没想到这三岁的女娃娃竟然是乡大夫,这次还真是眼拙了。
不由得多看池鱼几眼,看来这丫头当初接近他是早有预谋的。
目光又移向院中的故渊身上,清冷矜贵的模样很有辨识度,一眼便能分辨出他的与众不同,骨子里的高贵气质一身粗布遮挡不住。
原来这小丫头是为了这位而找上自己的。
嘴角微翘,一个穷乡僻壤的茅草屋院落里竟然能一下子聚集这么多达官贵人,普天之下也算是奇事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他不反感这娃娃,反倒还稀罕得紧呢。
看好戏的心有起了,他看向封庭,心下好笑,这老匹夫的态度很嚣张呀,也太不拿太子当太子了吧,尽管他已经被废,可终究是皇帝的亲生儿子,这瑞王就这样把人家赶了起来,人家不要面子的吗?
他看好戏地望向小太子,犹记得这孩子心气极高,被这样折辱,还不得把桌子掀了?
可故渊只默默地站到了小丫头身后,同小丫头一起沉默的望向封庭。
竟然不爆发?
这太子的脾性还改了?
木林也悄然到了苏归身边,刚才小丫头的话一出口,他也吃了一惊,但终究是常年跟在大学士跟前的人,见惯了大场面,尽管心底惊涛骇浪,可脸上依然平静如波,他看向跟前,只盯着故渊,这就是那天在牛车上一晃而过的身影,半点错都没有,可人家现在就在靠山囤,谁能站出来说他曾离开过?
他看向刚坐了下去的封庭,他可比他们早来院子里,故渊是不是才从牛车上下来,或许封庭能知道一二。
悄悄扯苏归的衣角,苏归回头看一眼木林,皱着眉头问了句:“怎么了?”
“这前太子殿下似乎也才从外边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风尘仆仆的劲呢,您不如向瑞王爷打听下看看。”
木林说得隐晦,可该点明的要点一个没落。
苏归没应承,只压了压眉头,眼底的不悦第一次显现。
“二位也别瘆着了,坐下吧。”
封庭指了指空着的座位,让故渊和苏归坐下,只是别坐在他手边,他不习惯,也别坐在小丫头手边,影响他的视线。
故渊和苏归就坐在了跟两人隔开的位置上,木素菊的茶也沏好端了出来,小心地摆在了石桌上。
扑鼻而来的香气让封庭的心一沉,眼前的小丫头真是越看越想自己的小闺女。
可现在是在靠山囤,跟他闺女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更何况,闺女的闺女好好在上京将军府待着呢,他端起茶杯轻呷一口,敛起心思。
“本王此次前来是奉了皇命,前来驻守凤形山的,同时带来了皇上的圣旨。”
封庭的声音很有力度,洪钟一般淳厚有力。
“池鱼听旨。”
封庭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卷轴,缓缓打开。
池鱼眨巴着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故渊和苏归已经站了起来,离开石凳。
故渊见小丫头坐着没动便想到,一定是她不知道怎么接旨,便几步到了她跟前,附到池鱼耳边低语几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