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自己从待产室走到产房，刚才痛得还想：“要是把电话拿进来就好了，还能给王友庆打个电话。”
现在她拿着自己的东西，后面跟着一个护士。
护士把她交接给产房的一个护士就出去了。
产房里总共三四个护士，现在产妇只有她自己。
一个矮点的护士让海棠爬上产床。海棠忍着痛，踩着产床旁边的木梯凳爬上去，矮护士说：“平躺那，把腿分开放在脚蹬上，抓紧扶手。”
海棠刚吃力得爬上去，一股疼痛来袭，她躺在床上扭动着身子。她问：“我大概什么时候生啊？”
矮护士在那聊天，一个护士走进来说热，矮护士说那开空调吧。几个护士叽叽喳喳在那聊天。
产床上根本没人关海棠怎么样，海棠疼得受不了了：“护士，我感觉快拉了。”
矮护士说：“拉吧，拉了给你清理。”
这跟海棠想象的生产场景不一样，跟电视上的更不一样。
海棠疼得差点从产床上掉下来，矮护士说：“你别乱动啊，掉下来磕得可是你自己。”
海棠感觉有点冷，问能不能关了空调。因为她下半身光着，上半身只穿了一个病号服，是刚才进产房前那个护士让她这样穿好的。
海棠望着空荡荡的产房，有一瞬间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海棠不知道忍了多长时间，大概有半小时吧，她终于痛得受不了了对护士说：“能帮我叫一下王主任吗？她早上说下午三点多能生的。”
矮护士和旁边的一个戴眼镜的护士说：“她还找王主任呢！”
接着眼镜护士来看了看海棠一眼，海棠问她：“生产的时候能帮忙推一下肚子吗？那样生产得快。”
眼镜护士说：“不能推，谁告诉你可以推肚子的！”
海棠说：“以前听老家的人说的，生不出来时，小孩有被推出来的。”
眼镜护士说没有这样的事。
海棠知道“推肚子”在这行不通。
有十来分钟，产房里都没有声音，海棠通过声音和余光知道矮护士在离她三五米之外的办公桌那坐着，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又过了五分钟，王主任来了，海棠听见她笑着问护士：“这个怎么样，开几指了。”
矮护士赶忙站起来说：“刚才开了六指了。”又跟着王主任走到海棠旁边。
海棠内心激动万分，她的“天使”来了，在那一刻，王主任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海棠猜测王主任应该是知道产房护士有时候的德行的。
海棠赶紧求王主任给她看看什么时候能生，王主任内检了一下，说：“已经开十指了。”
然后她告诉海棠：“这次，我再给你测一下，你使出全身的力气使劲生，咱看能不能生出来，要不然就得剖腹产了。”
海棠一听有可能剖腹产，她不想功亏一篑。
王主任内检的时候，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想往下生。
王主任说：“这得剖啊。宫口太窄了，头盆不称。”
又进来一个助产士，王主任让助产士也内检了一下，助产士也同意她的看法，意思是得剖了。